蘇晚晚沒想到,自已的路引居然出不了居庸關。
現(xiàn)如今天色已暗,返回京城也不可能,這荒山野嶺的,她只好就近找個人家暫住下來。
居庸關往南三十里左右是昌平州治下的永安城。
他們一行人在城中找了個客棧安歇下來,打算明日派人去安國公府求助,解決路引之事。
客棧有諸多門檻樓梯,上下樓時輪椅便頗為不便,蘇晚晚不愿被人抱來抱去,靠著拐杖挪動身l。
當然,這副腿受傷還跑出來住客棧的樣子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雁容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蘇晚晚,無意間抬眸,看到走廊上的一個身影,臉色有瞬間的難看。
蘇晚晚到達房間的時侯,已經(jīng)生出一額頭的細汗。
她草草用過客棧送來的飯菜便睡下了,只希望路引之事早點解決,盡快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
雁容囑咐鶴影:“今晚我來陪著姑娘,你去看看行李和其他人都安置妥當沒有,早點休息。”
鶴影點頭離去。
……
早朝開始前,陸行簡身姿優(yōu)雅地向奉天門方向走去。
身旁的李總管似笑非笑:“皇上,昨晚睡得可踏實?”
陸行簡輕輕看了他一眼,漆黑的深眸里泛著幽冷光澤:“最近很閑?”
李總管本能察覺到危險,連忙諂媚地笑,“哪能呢?皇上您可冤枉老奴了。老奴這腿可都快跑斷了。”
“蘇姑娘昨兒個是出了京城又要出居庸關。”
“若不是老奴提前一步安排人,借路引的由頭不讓放行,這會兒估計人都到雞鳴驛了。”
李總管無可奈何地搖頭:“也不知道她非要出關去讓什么。”
陸行簡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冷。
“把人帶回京城。”
他想起蘇晚晚那天晚上的答復,心里莫名煩躁。
那個他根本不愿意想起的名字在心頭縈繞。
他以為她頂多會出京去洛陽。
沒想到膽子大到要去邊疆!
那個宛若螻蟻的護衛(wèi),在她心里竟然如此重要。
早朝開始前,李總管先宣讀了一道圣旨,曉諭文武百官,不可浪費時間揪著已有定論的事情反復討論,議事簡意賅少說廢話,否則嚴懲不怠。
通時,免了昨天早朝時大放厥詞的翰林院編修謝丕。
謝丕可是上一屆的探花郎,前次輔謝遷的次子,浙江文人雅士的領袖。
兩道枷鎖落下來,加上之前夏天罰跪的余威猶在,今天的早朝果然安靜了許多。
就連昨天的天有異象也沒人敢再提。
陸行簡記意于百官的暫時溫順,下朝時看向李總管。
李總管目光閃爍,緊張地擦擦額頭的冷汗:“皇上,蘇丫頭……失蹤了。”
陸行簡皺眉:“偷跑出關了?”
倒是挺有能耐。
李總管表情凝重,“應該不是。說是下榻在永安城的通福客棧,丫鬟起夜才發(fā)現(xiàn)床上睡得好好的人不見了。”
陸行簡的臉瞬間冷沉,沉聲道:“傳令三千營神機營,封鎖永安城,切斷京畿交通要道。”
李總管欲又止,勸誡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三千營是京城的騎兵精銳。
而神機營掌握著威力強大的火器火袍,戰(zhàn)斗力和殺傷力所向披靡,是最重要的軍隊。
兩大營通時調(diào)動,只怕會讓京城陷入恐慌。
為了找人實在是太大張旗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