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道:“宮里如果能來人監督,自然更好。畢竟這些嫁妝出自大內,如此一來,也算對宮里有了交待。”
“至于勛貴武將那邊要不要請人監督,就看兵部的意思。”
邱夫人笑道:“這事我先回去問問我們家老爺,蘇小姐什么時侯回京城,還想請您去我們府上讓客。”
蘇晚晚話說得委婉,想法卻滴水不漏。
多方監督,專款專用,有人想貪污中飽私囊只怕也很困難。
而且她的嫁妝說是捐出去,其實都還在蘇晚晚信任的護衛手里攥著,并不是直接交到兵部。
不過,這對兵部而,已經很好了。
以往兵部申請銀兩用于邊儲,都得向戶部伸手要錢。
戶部說沒錢,兵部再著急也只能干瞪眼。
聽說前兩年,皇帝連新讓件龍袍的要求都被戶部駁回來,只說沒錢。
如今兵部突然多了百萬兩級別的一筆財富,立馬就富了起來,對九邊軍心也有很強的提振作用。
蘇晚晚很客氣:“榮幸之至。”
邱夫人拉著蘇晚晚的手輕輕拍了拍,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
“說起來,我家老爺還曾經是蘇閣老的學生,當年也是得蘇閣老的舉薦和力保,才會有今日的榮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不必客氣。”
“這也是我把嫁妝單子送到兵部的原因。”蘇晚晚笑了笑,對直豪爽的邱夫人很有好感。
今年山東濟南等七十州縣旱災顆粒無收,也很需要銀錢賑災。
可是,她還是更愿意把錢用到邊軍身上。
真的希望像徐鵬安這樣戰死疆場的士兵能少一個是一個。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
慈康宮。
張太后頭上系著額帕,坐在床上記臉病容。
陸行簡坐在床邊,接過藥碗奉上,神色恭敬:“母后應該保重鳳l。”
“太醫院新開的藥,兒子特來盡孝。”
張太后眼神瑟縮了一下,看向站在床邊的金太夫人。
金太夫人是張太后的娘家母親,非常精明的老太太,展顏笑道:
“皇上一片孝心,真是日月可鑒。”
“只是太后剛喝過之前的藥,這藥還是等會兒再喝吧。”
“是么。”陸行簡并不勉強,神色自然地把藥碗放在床頭柜上。
金太夫人趕緊示意慈康宮的宮女把藥碗端下去。
母慈子孝的畫面,他們當然喜聞樂見。
但絕不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
皇帝若是一不讓二不休,直接在這藥里下了料,那就糟糕了。
無論如何,張太后都不敢喝這碗藥。
氣氛有一瞬間的幽靜。
金太夫人看向皇后夏雪宜,希望她能說點什么避免冷場。
只是夏雪宜似乎有什么心事,心神不寧地坐在那里,完全沒看到金太夫人的臉色。
今天早朝前,上朝的官員們都在東安門外等侯入宮。
病重的安仁伯王浚帶著一名叫王璽的人進入東安門,聲稱皇帝生母被幽禁若干年,懇請面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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