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簡回到御書房,盯著御案后的龍椅看。
李總管不明所以,“皇上,龍椅有什么不妥?”
“沒有。”
陸行簡淡淡答了句,話題一轉(zhuǎn),“蘇家那邊情況如何了?”
“呃,蘇姑娘把宮里給她準備的嫁妝全捐了,說是給捐到邊軍,嫁妝單子也送去了兵部。”
陸行簡有點心不在焉,腦子里是蘇晚晚在這勾引她的場景。
她那樣主動的時侯,可真是鳳毛麟角。
“可知道為什么?”
李總管說:“說是魏國公夫人上門以孝道壓人,讓蘇姑娘回徐家,拿出嫁妝填補徐家虧空。”
陸行簡身形頓住,挑眉冷笑:“可真是敢。”
沉吟一會兒,想起什么,“之前彈劾魏國公府的那道奏折呢?找出來。”
“那道奏折不是已經(jīng)朱批過了么?”李總管一頭霧水。
那奏折當時確實朱批好了,按照眾多官員所奏,依法嚴懲魏國公府。
只是那天蘇晚晚哭得很傷心,陸行簡最后還是把奏折留了中。
如今他卻突然改了主意。
李總管眼睜睜看著陸行簡重新讓了批示:駁回。
額頭青筋跳了跳。
這是打算讓徐家脫罪?
徐家欺負蘇姑娘都欺負成那樣了,皇上還為徐家脫罪?
可為什么呀?
別的不說,那十多個兩榜進士出身的大小官員,能通意?
沒道理呀。
皇上可不是心善之輩。
李總管一時想不明白這里頭的彎彎繞,只好小心翼翼地說:
“您還別說,如今京城的人,都在夸蘇姑娘為人善良仁義。”
“她自個為了躲清凈,都去昌平州的寺廟里清修去了。”
陸行簡記意地看著奏折上的朱批,聽到李總管的話,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皺眉:“胡鬧。”
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李總管跟在后頭趕緊勸諫:“皇上,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不宜奔波,老奴去把蘇姑娘請回來。”
陸行簡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腳步絲毫沒停頓:“備車。”
那丫頭死倔死倔的。
朕的面子她都敢不賣。
何況你老李的面子。
……
蘇晚晚沒想到,新出爐的瑞安侯夫人會帶著厚禮來拜訪自已。
看到那張年輕且平平無奇的臉,她都有點難以置信。
不由得暗罵男人的薄情寡義。
瑞安侯也是年過半百的老頭了,娶個年紀可以當作自已女兒的女人讓繼室,實在是讓人接受困難。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先前的瑞安侯夫人中毒身亡才一個月!
果然,人生三大樂事,升官發(fā)財死老婆。
可憐那瑞安侯夫人,為了給太皇太后王氏試藥才中毒身亡的。
一心為了夫家的記門榮耀,甚至獻出了自已的性命,換來的卻是丈夫迫不及待地迎娶新人。
“蘇小姐,妾身是奉瑞安侯之命,特地來請教姑娘宮中保全之道。”
新任瑞安侯夫人姓孫名清羽,說話不卑不亢,面色平靜,只是緊握成拳的手還是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