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沒下死手?!
蘇晚晚死死抿住唇,伸手想去觸碰那半截槍頭,纖長的手指卻顫抖著不敢碰。
陸行簡察覺到她的恐慌,無所謂地把槍頭從盔甲上摘下來,展示給她看。
“里面還有鎖子甲,穿不透的。”
蘇晚晚又轉(zhuǎn)身去看蕭彬。
不知道蕭彬有沒有受傷。
陸行簡有幾分淡淡的不悅,但也很好地克制住了,揚聲問:
“蕭將軍可有受傷?”
蕭彬聲音平靜,中氣十足:“卑職無恙。”
看了一眼站在陸行簡身旁的蘇晚晚,低眸掩去眸中的黯淡。
雙方都沒有對這場決斗的起因讓任何溝通。
可心里都明白,他們爭的是什么。
因此,兩個人都是拿出畢生絕學(xué)在拼。
只是沒想到,皇帝的身手這么好。
過了幾百招,他想輕松獲勝也很困難。
還這么豁得出去,不惜以身犯險,志在必得。
蕭彬要真的勝出,必定會是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
她會想看到這個局面嗎?
她甚至都不敢看這邊。
贏了這場決斗,傷了她的心,有什么意義?
有所顧忌的人,自然難以全力以赴。
蘇晚晚這才松了口氣。
蕭彬畢竟是護(hù)衛(wèi)出身,術(shù)業(yè)專攻,武功肯定要更勝一籌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陸行簡贏了。
看著陸行簡胸口的那塊破洞,心里又有些幽怨。
蕭彬這一招分明是下了死手的。
如果不是陸行簡內(nèi)穿鎖子甲,非死即傷。
也就是陸行簡大度,沒有借機治他個弒君之罪。
真是沒個輕重。
她狠狠瞪了蕭彬一眼。
蕭彬微怔,低下頭,全身僵硬得如通一座雕塑。
右手緊緊握成拳頭。
三年生死相隨,這是她頭一次對他不記。
原因卻是,他想爭取她。
這一眼猶如千鈞之重,傷害遠(yuǎn)甚于輸?shù)魶Q斗。
陸行簡心情愉悅地攬過蘇晚晚的肩頭:“走吧。”
這場決斗,他沒有憑借皇帝的身份來碾壓蕭彬。
而是單純兩個男人之間的武力和心智較量。
贏得晚晚對他的心疼和關(guān)心,才是真的贏。
蘇南站在遠(yuǎn)處的角落里靜靜看著這一幕,悄悄離開。
蘇晚晚不知道他的內(nèi)傷有沒有復(fù)發(fā),順從地跟他進(jìn)了下榻的客棧。
一件件褪去他身上的甲胄與衣物。
確認(rèn)他全身除了胸口紅了一大塊沒有其他外傷后,才稍稍放心。
“可要叫太醫(yī)過來瞧瞧內(nèi)傷?”
“不要緊。”陸行簡在蘇晚晚的幫助下穿上中衣。
拉著蘇晚晚坐下來,神色認(rèn)真:
“晚晚,這場決斗,我只想要你一個承諾。”
蘇晚晚心頭一緊,緩緩吸了口氣,沉聲道:“你說。”
“三個月。”
蘇晚晚挑眉看他,靜靜等著下文。
陸行簡看著她的眼睛,“三個月內(nèi),不要改嫁。”
“等我上門提親。”
“如果我讓不到,三個月后,任由你擇配佳婿。”他的聲音有一絲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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