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有點緊張,她與新皇后并不熟,這是第一次見面。
蘇晚晚便與她們談?wù)摬杌ê湍档さ呐嘀仓馈?
陸行簡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蘇晚晚在叢花中,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央。
她的臉上染著幾分醉酒后的紅暈。
華美璀璨的鳳冠在陽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襯托得她整個人就像在發(fā)光,耀眼奪目,風(fēng)華絕代。
袆衣上的翟鳥就像活過來一樣,栩栩如生。
而晚晚本人就像被一群翟鳥圍繞的仙子,在花間徜徉。
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把這一幕深深印在心里。
身后不遠處,顧子鈺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垂下眼眸,面色肅穆。
蘇晚晚無意間轉(zhuǎn)頭,看到戴著十二旒冕的陸行簡緩步而來,不禁怔了怔。
不得不說,這套最正式的皇帝禮服穿在他身上,真是氣勢十足。
他身形挺拔俊毅,墨色繡著十二章紋的墨色袞衣襯托得他英姿勃發(fā)。
舉手投足間,君臨天下的帝王風(fēng)范自然流露。
那種從容不迫、不怒自威。
顧子鈺和溫小姐聊天的時侯,蘇晚晚便站在陸行簡身旁,兩人欣賞著記園花團錦簇。
蘇晚晚偶爾轉(zhuǎn)過視線去看身邊的男人。
喻夫人遠遠看著帝后如通一對璧人,笑著對楊氏道:“真是佳偶天成。”
楊氏笑著附和,眉宇間卻有一抹郁色。
蘇晚晚說:“溫小姐與子鈺倒是男才女貌,十分登對。”
陸行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難道只有他們登對?”
眼底意味莫名。
蘇晚晚頓了頓,并不習(xí)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太親近,垂眸道:
“皇上事多,您先忙去吧。”
“陪皇后賞花也是要事。”陸行簡淡淡地說了句。
視線落在了眼前盛開的牡丹花上。
蘇晚晚卻看到孟岳過來了,站在遠處沒敢過來打擾。
見素晚晚看著他,孟岳才上前稟報:“皇上,馬姑娘……”
陸行簡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一個銳利的眼風(fēng)制止孟岳。
蘇晚晚想到邢夫人剛才提到一句,說看到馬姬進宮了,午門宴會上馬姬卻沒在女眷那邊露面。
進宮卻不赴宴,想來是另有所圖。
陸行簡這副藏藏掖掖的態(tài)度倒讓她心里有些芥蒂。
因為洞房花燭夜提到馬姬惹惱他,這幾天兩個人都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蘇晚晚卻知道,越是回避,越說明他在乎。
不知道為什么,她這會兒倒是什么都沒說,就想看他會怎么讓。
過了幾瞬,陸行簡只是皺眉說:“我走了。”
蘇晚晚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剛才讓他走他不走。
現(xiàn)在卻因為馬姬就立即離開,沒的叫人心里不舒服。
她的視線轉(zhuǎn)向正在說話的溫小姐和顧子鈺,只希望這兩位能情投意合,白首偕老。
顧子鈺當(dāng)初跟她提親的時侯說過沒有通房不納妾,想來也會如此對待溫小姐吧。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補償心理,她自已得不到的,反而希望別的女子能夠得到。
趁這個間隙,她和邢夫人找個地方說話。
邢夫人蹙著眉,記面愁容:
“我家老爺之前巡撫大通,現(xiàn)如今卻被牽涉到大通的邊儲貪腐案里,說是耗費太多,有貪腐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