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真往死里掐,為難的只會是皇上。
男人的齊人之福,消受起來總歸有點麻煩。
皇上也一樣。
“還不滾,等著朕留你用膳?”陸行簡瞪著錦衣衛(wèi),眼風(fēng)示意他快走。
錦衣衛(wèi)趕緊起身要走,卻被蘇晚晚喊住。
“是錢大人?”她有些猶疑不定。
“上次家父與舍妹脫困,有賴錢大人大力相助,本宮日后定當報答。”蘇晚晚語氣很誠懇。
錦衣衛(wèi)只得回轉(zhuǎn)身行禮:“卑職錢檸,奉皇命辦差,不敢居功。”
陸行簡上前牽住蘇晚晚的手,擋住她的視線,岔開話題:
“怎么不多睡會兒?身子好點了沒?”
蘇晚晚點頭:“好多了。”
踮起腳尖越過陸行簡的肩膀,發(fā)現(xiàn)錢檸已經(jīng)沒了蹤影。
蘇晚晚狐疑地看向陸行簡:“什么事你搞這么神秘?”
陸行簡心不在焉地岔開話題:
“沒什么事,說是遼東吃空餉很厲害,跟太祖時比,軍隊不到一半,屯田卻是一半有余。”
“太祖時軍糧軍餉不僅能自給還有盈余,如今不僅缺糧缺餉,還年年要朝堂撥款養(yǎng)邊軍。”
這是他昨晚剛看到的奏折內(nèi)容,順嘴拿來搪塞。
最近兩人的關(guān)系實在是太冷太僵。
好容易稍稍緩和,他不想再多生枝節(jié)。
這種軍政大事蘇晚晚是不打算插手的,只是說:
“好端端的何必罵人,這樣認真辦事的下屬,該多l(xiāng)恤賞賜才是。”
“成,你再睡會兒,等我回來?”陸行簡說。
蘇晚晚搖頭:“不睡了,我還得回坤寧宮,淳安大長公主和榮王妃還在坤寧宮呢。”
陸行簡頓了頓,沉聲道:
“朕會讓人安排榮王就藩。至于淳安大長公主,年紀一大把,也該在家歇歇,少出來蹦跶了。”
蘇晚晚挑眉:“太皇太后那邊……”
“安南一事落定后,朕再著手處理。”陸行簡皺眉。
這次太皇太后王氏挑事兒,實在是赤裸裸打他這個皇帝的臉。
如果不是安南使臣出事,兩廣還有賴安遠侯那邊出力,他早就出手敲打王氏了。
蘇晚晚一點就透,主動遞臺階:
“宮正司那邊,皇上酌情處理吧,臣妾就不再插手了。”
陸行簡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臉上帶著絲溫柔:
“這事是你受委屈了,肚子還疼嗎?”
蘇晚晚倒是神色平和:“好很多了,只是第一天比較疼。”
他昨天可沒覺得是她受委屈,還把氣撒她身上。
這會兒給句軟話當甜棗,她并不想要。
“好好歇著,喝藥把身子調(diào)理好,嗯?”
“多謝皇上關(guān)心。”蘇晚晚平靜的語氣,多少都帶著點疏離。
陸行簡頓了頓,沒有再說什么。
她有多難哄,他再清楚不過。
她其實很難真心信任什么人。
就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刺猬,說著口是心非的話,豎起記身的刺,總想要逃離。
兩人用完早膳,一個去上早朝,一個回坤寧宮。
淳安大長公主和榮王妃在坤寧宮枯坐一宿,精神一直緊繃,這會兒終于被允許離開。
在門口撞到神采奕奕從乾清宮方向回來的蘇晚晚。
臉色憔悴的兩人不再多話,老老實實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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