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我說你怎么這么好心,原來是想往王家身上潑臟水!
蘇晚晚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坐著,等王氏拿主意。
一旁的嫣若低垂著頭,抬頭看了蘇晚晚一眼,那目光陰冷又冰毒。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女子?!
嫣若心想。
她自已名聲不好,就要連累別人的名聲一起壞掉么?!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將蘇晚晚踩到腳底下,恣意凌辱!
嫣若心中冷笑了一下。
前天潑臟水雖然沒有成功,可是嫣若自已也毫發無傷。
只要假以時日,總有能打倒蘇晚晚的法子。
蘇晚晚若是倒下,皇上的眼里才能看到我嫣若。
到時侯無論是立后封妃,還是承寵懷孕,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因為已經撕破臉,又有皇帝的話在那,王氏也不想留蘇晚晚在跟前礙眼,很快便打發蘇晚晚走了。
嫣若入宮為嬪妃的事,皇帝沒有答應,卻也沒有當面反對。
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也不能逼太狠,讓皇帝起了逆反心思,反而不妙。
最主要的還是讓嫣若多去皇帝面前露臉,混個臉熟,生出幾分感情,承寵那才是不在話下。
……
陸行簡的早朝進行得異常艱難。
戶部上了兩道折子。
一是請求款求順圣川東城新城馬房焚毀之災相關人員的罪責。
陸行簡早就知道這事,看在保國公府的面子上,也只得寬宥。
第二件事,乃是奏請明年九邊的俸銀開支。
大通宣府各五萬兩,遼東十萬兩,寧夏、延綏、甘肅共五萬二千八百七十五兩。
現在才三月,明年的九邊開支就已經報上來了。
陸行簡直接拒絕。
理由也很充分。
“各邊既設屯田,又有各司府歲輸糧草,英宗以前初無戶部送銀之例。”
“其例始于憲宗朝,蓋或因警報,或以旱潦,事變相仍行權宜接濟之術耳。”
“而其后遂為歲額,且屢告缺乏,得無盜取浪費之弊?”
“著戶部其會多官查究事端,從公議處經久長策以聞。”
二十五萬兩銀子聽起來不多。
卻是他要嚴厲打擊九邊貪腐、重振邊軍的必行舉措!
否則,國庫空空的大梁,遲早要被九邊拖垮。
文武百官一片嘩然。
這項在先帝朝一直奉行的國策,今天要被推翻了嗎?
武將們頓時心臟提到半空之中。
朝廷錢袋子縮緊,他們以后還怎么中飽私囊?
大河無水小河干啊!
文官們更是面面相覷。
京官俸祿低廉,就靠著各地官員進京時孝敬的“冰敬”、“炭敬”。
拿人手軟,自然要幫著說話。
那些武將們沒錢賺了,他們文官不是更得喝西北風?
富得流油的只有不停拿鹽引躺著賺錢的外戚!
朝堂上頓時吵作一團,不停有人出來請求皇帝收回成命。
陸行簡只是靜靜坐著,看著他們一個個地輪流上場。
心底卻越來越涼。
幾乎大半個朝堂的文武官員都站出來反對他改變先帝時期一直奉行的國策。
陸行簡的腦仁都被吵得發痛,最后只是扔下一句話:
“諸位臣工既有妙策,不妨寫個折子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