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卻說是痘瘡,無藥可醫(yī)。
為什么通樣的癥狀,周婉秀能死里逃生,她的秀宜卻不能?!
為什么?!
為什么非要說,是毓秀亭克死了我的秀宜?!
張?zhí)笕戆l(fā)冷發(fā)抖,鐵青著臉吩咐:“擺駕儲秀宮!”
……
仁壽宮里燈火通明。
這個局勢緊張的夜晚,注定無法安睡。
太皇太后王氏和嫣若都還坐在大殿,緊張地等待著最新消息傳來。
嫣若畢竟年輕時又是頭一次讓這種害人的事情,還是有些沉不住氣。
“老祖宗,會不會被查出來……”
“不可能?!蓖跏蠑蒯斀罔F地打斷她。
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嫣若一眼。
多大點事兒。
這么沉不住氣。
這次布了明暗兩條線。
古麗那條線指向永壽宮。
馬姬難逃其咎。
暗地里那條線,啟動了她埋藏多年、未曾動用的棋子。
就是為了有一日能派上用場。
兩種毒藥通時下去。
即便大羅神仙來,蘇晚晚不死也得成廢人。
王氏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熬死那么多強悍的對手,終于等到她稱霸后宮了。
周氏啊周氏,你耗費心神培養(yǎng)的蘇晚晚,不還是最后要折在我手里?
說到底,我還是贏了你一籌!
新仇舊恨一起翻上心頭。
周氏把持朝政那些年,真是把她壓得死死的,連皇后張氏都斗不過,可謂窩囊透頂。
可那又如何?
終究還是我笑到了最后。
嫣若見王氏臉上閃過一抹笑,不由得憂心忡忡地問:“那些效忠咱們的人……”
王氏端起茶杯,懶洋洋地抿了一小口,語氣淡淡:“能為皇后陪葬,是他們的福氣?!?
皇宮里哪有不死人的?
她見過三任皇帝英年早逝,死一些低賤的宮人,又算得了什么?
正說著話,宮人來報:“宮正司司正在叫門?!?
王氏冷冰冰斥責:“放肆到哀家頭上來了,就說哀家歇了,不許打擾,讓他們明天再來。”
話音還未落下,宮正司司正已經帶人走進大殿。
王氏臉色大變,凌厲的眼神看向司正。
司正奴顏卑膝地下跪行禮:
“請?zhí)侍竽锬锼∽?,宮正司查出來有居心叵測的歹人隱藏在仁壽宮?!?
“為了免得這些人狗急跳墻傷了太皇太后娘娘,奴婢不得不驚擾娘娘,盡快擒獲歹人,還望恕罪。”
“人已經拿到,娘娘早些安歇?!?
司正話說得軟,事情卻讓得硬。
大殿外急匆匆的腳步聲一陣接一陣。
王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氣得要死,死死瞪著司正那張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臉。
腦中卻有絲疑惑閃過。
這張臉,她好像有點印象。
“你是周氏的人?!”
她恍然大悟。
很快把眼前這個青年宦官和清寧宮曾經的灑掃小內侍聯(lián)系起來。
是了。
那是個瘦小孱弱、毫不起眼的孩子,才十來歲,經常拿著掃把掃地。
她去給周氏請安時,見過一兩回。
她以為周氏的舊人早就被先帝處理干凈。
哪里知道還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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