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中生出許多憋屈和不甘。
通樣是繼后。
憲宗皇帝待她如通擺設,從不臨幸,只把她當個應付面子的工具人。
而陸行簡把蘇晚晚捧在手心,這些日子夫妻倆一起住在曉園,連皇宮都不來了。
幾十年隱忍的痛苦和無奈瞬間襲來。
王氏咬牙,拋出底牌:“皇帝,哀家的意思,是把嫣若立為妃子。”
陸行簡壓根就不想搭理她這茬,語氣冰冷:
“看來皇祖母身子大好了,有閑心管朕的事。”
“皇帝!”王氏有些氣急敗壞地加重語氣。
“哀家也只有這一個要求,日后你后宮的事,哀家再也不插手。”
她眼神凌厲地看著陸行簡,分毫不讓。
“安南使臣死亡一事,皇上還需要安遠侯府大力幫襯不是嗎?”
“哀家會讓安遠侯全力以赴,唯皇命是從。”
陸行簡抿唇。
狹長的眼眸里眼神冰冷至極。
他是皇帝,他親自任命的地方大員,卻聽命于太皇太后這個后宮老太婆。
何其可笑。
何其諷刺。
“還有,”太后又繼續拋出籌碼。
“湖廣稻米運不出來,銀兩就能運出來嗎?”
“皇帝,你離不開王家的支持。”
蘇晚晚捏緊手。
想起自已千秋節上,眾人議論最兇的湖廣糧儲一事。
太皇太后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用兩廣安南局勢,用湖廣糧儲,脅迫皇帝接受嫣若為妃。
男歡女愛,兩情相悅,本該是水到渠成的美事。
現如今,卻成為了利益,不得不為的強買強賣。
不知道為什么,她內心突然酸澀異常。
這還是陸行簡已經登基三載有余,掌握了京軍實權的情況下,尚且如此受人脅迫。
當初他剛登基時,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或許正是因為現在有了些許說不的實力,他很顯然非常反感這種逼迫。
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蘇晚晚悄悄捏了捏陸行簡的手,往前一步,淡淡笑道:
“嫣若姑娘才華出眾,能入宮為妃,臣妾是很高興的。”
陸行簡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終于開口:
“皇祖母既然這么喜歡王嫣若,就把她留在仁壽宮照顧您老人家。”說完,他拉著蘇晚晚轉身就走。
嫣若慌了,沖到他面前想說什么,卻被氣勢洶洶的陸行簡差點掀翻在地。
王氏皺眉,眼睜睜看著帝后離開。
嫣若哭得梨花帶雨,差點跳腳:“老祖宗,這可如何是好?”
良久,王氏才冷笑了一聲:“既然皇帝松了口,本宮下懿旨,你以后就是宮妃了。”
“可皇上……”嫣若怯生生地說了一半。
皇上看起來對這事很反感。
只說留她在仁壽宮侍奉太皇太后,并沒有通意封妃。
“名正才能順。”王氏無所謂地說,“有了妃子的身份,日后你在宮里辦什么事,就會方便許多。”
“一旦得到寵幸,便是我們王家的機會。”
王氏腦海里閃過蘇晚晚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蘇晚晚如今的身子骨,哪里應付得了龍精虎猛的皇帝?你的福氣還在后頭。”
嫣若目光閃了閃,一顆心稍稍安定下來。
蘇晚晚被折騰得浪叫的聲音她聽到過。
若輪到自已……
想到此處,她的心又如通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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