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畫幅畫,就是皇上最大的讓步了。
親手畫幅畫,就是皇上最大的讓步了。
這可比那些名人字畫有誠意得多。
第二天,蘇晚晚看到孟岳親自送來的端午節(jié)賀禮時,還是很給面子地讓人當(dāng)場打開畫。
蘇晚晚看著畫作半天沒有說話。
鶴影探頭看了一眼,瞪大雙眼。
畫上,是一枝蒼勁虬結(jié)的枝干上,站著兩只喜鵲。
一只站得筆直,仰著頭張嘴正吱吱叫著。
另外一只喜鵲站在下面,身子倒懸在空中,頭朝下閉著嘴一不發(fā),很顯然氣鼓鼓的。
兩只喜鵲的眼睛都是紅紅的,互不理睬。
很像……某些人吵完架的樣子。
皇上巴巴讓人送來這樣一副畫,是什么意思?
蘇晚晚只是淡淡吩咐了句:“掛起來。”
孟岳小心翼翼地陪著笑:“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回禮讓奴婢帶給皇上?”
“沒有回禮也沒關(guān)系,有句話也成。”
他也實在沒想到,皇上讓他特地送來的禮物,居然是這樣的。
這哪里是遞臺階?
蘇晚晚語氣平靜,波瀾不驚:
“膳食監(jiān)說永壽宮的馬姑娘這幾天食欲不佳,不如讓皇上遣個太醫(yī)去看看。”
孟岳眼皮跳了跳,也只得稱是離去。
端午節(jié)是大日子,宮中在午門賜宴文武百官,陸行簡露了個臉就離開。
至于內(nèi)外命婦,因為上次皇后千秋節(jié)上的變故,宮中沒有設(shè)宴,只是挨家挨戶賞賜了扇子。
倒是王氏特地叫蘇晚晚去仁壽宮說話,臉色難看:
“皇后翅膀硬了,連哀家的話都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了不成?”
“臣妾惶恐,皇祖母還請明示。”蘇晚晚不知道王氏又抽什么風(fēng)。
“哼!皇帝被奸佞蒙蔽,光在兩廣就刮了百萬兩銀子解送京城,皇后難道一點兒都不知情?”
王氏語氣帶著十足的火氣。
這說明,兩廣勢力已經(jīng)向皇帝投誠。
王氏不知道安遠(yuǎn)侯柳文是不是投靠了皇帝。
這會兒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為完全接觸不到陸行簡,只好把蘇晚晚叫過來撒氣。
蘇晚晚頓了頓,語氣幽幽:
“還有這事?難怪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吏典納銀承差,最后只在湖廣江浙南直隸四處落實,看來是兩廣主動籌到了銀子。”
王氏有點氣急敗壞。
沒有軍隊的鼎力支持,這一百萬兩銀子要離開兩廣,怎么可能?
安遠(yuǎn)侯柳文在家閑住多年,是陸行簡的提拔才到兩廣任總兵官。
投靠皇帝也并不意外。
柳文把這一百萬兩銀子送出去,一來在皇帝跟前賣了好,又能在兩廣的世家大族跟前賣了好,免去吏典納銀承差之事來攪亂地方。
銀子是各司各衙庫房積累的庫銀,反正也不是柳文自已的。
只是……他也太心急了些。
如今嫣若還沒掙到妃位,柳家已經(jīng)倒戈,王氏手里的籌碼又少了一張。
“哀家聽說太監(jiān)韋霦在兩廣為非作歹,橫征暴斂,盤剝地方,欲檢括遺利盡歸京師,以至于天下倉庫空空,一旦地方有異動,這罪責(zé),誰能擔(dān)得起?”
“皇后務(wù)必要勸諫皇帝,必須嚴(yán)懲韋霦,給天下人吃個定心丸。”
蘇晚晚悄悄攥緊手。
王氏從來不顧朝廷缺錢缺糧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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