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仔細聽,能聽出來聲音里的顫抖。
蘇晚晚吸了一下鼻子,喉嚨有點發硬:“眼睛和鼻子像你。”
陸行簡用力眨了眨眼睛,笑了下。
“那應該不難看。”
“嗯。”
他頓了頓,拿著木雕娃娃轉身離開,只扔下一句話。
“早點睡,其他的,交給我。”
蘇晚晚靜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鶴影憂心忡忡地進來,“娘娘,您和皇上又吵架了?”
蘇晚晚還沉浸在恍惚中,隨口應了一聲。
剛才陸行簡的情緒太多,倒讓她有點難以消化。
鶴影急得不行:“您該哄著皇上留下來,早點懷上子嗣才是正經。要不然,那馬姬遲早得爬到您頭上耀武揚威。”
蘇晚晚疲憊不堪,卻沒打算休息,“去把張忠叫來。”
鶴影蹙眉離去。
娘娘完全抓不住重點啊。
蘇晚晚的心情卻愈發沉重。
之前只是想著怎么應付陸行簡,現在卻意識到,她與衍哥兒在運河上的呼喊,很多人都聽到了。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可陸行簡身邊的護衛,總有幾個能聽出她聲音的。
護衛倒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心思叵測的白蓮教徒。
她剛才不該放陸行簡離開,應該商量個周全的法子解決這個事。
張忠來得很快,直接跪倒請罪:“奴婢死罪,連累娘娘涉險,還請娘娘責罰!”
蘇晚晚對張忠確實有點失望,卻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本宮再給你一個機會,無論采用什么辦法,付出多大代價,把京畿的白蓮教徒剿滅干凈。”
張忠面色驚駭,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蘇晚晚。
蘇晚晚臉色平靜:“本宮這有的是銀子,隨你調配,我只要白蓮教徒,死活不論。”
張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只有銀子,沒有人,也能成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
張忠腦子飛快旋轉:
“奴婢本是霸州人,可以去聯系霸州本地豪強,高價懸賞白蓮教徒。抓到普通信徒獎賞紋銀百兩,執事紋銀千兩,長老紋銀萬兩。”
蘇晚晚點點頭:“只給十天時間。”
“若有能力卓越者,可收攏為我所用,日后有機會舉薦讓官。”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只是她急著讓這幫白蓮教人只顧得上逃命,顧不上其他,還特意加上了個期限。
張忠遵命,迅速去辦這事,絲毫不敢怠慢。
這次事情若再辦砸了,只怕皇后不會再用他。
蘇晚晚捏了捏疲憊的眉心,又寫下一封信交給鶴影,讓她連夜送到平江伯府。
……
平江伯太夫人袁氏和平江伯陳瓊看到蘇晚晚的親筆信,臉色凝重。
信上赫然寫著:“翦滅白蓮教,許以漕運總兵官。”
袁氏記腹疑惑地問鶴影:“為何皇后娘娘與白蓮教結下梁子?”
鶴影便將蘇晚晚今天遇刺的事說了一遍。
又補充了一句:“娘娘說了,以十日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