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平江伯許官位的是蘇晚晚,可陸行簡直接把這事接了過去,讓蘇晚晚不用再操心。
陳瓊有點心神不寧:“那皇上是下榻在黃村驛站?”
張忠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皇上的行蹤,豈能隨意打聽。”
……
天還沒黑,京畿大興縣的黃村驛站已經燈火通明。
馬姬忐忑地叩響房門。
“皇上,我可以進來嗎?”
陸行簡打開房門正要出去,看到馬姬,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什么事?”
馬姬瞅見他臉上冷漠疏離的神色,當即紅了眼眶。
“皇上,您是怪我擅作主張去找皇后娘娘了么?”
陸行簡頓了一下,很冷淡:“沒有。”
馬姬捏緊手,聲音有些顫抖:“那你是故意讓我去找皇后?”
“沒有人逼你。”陸行簡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馬姬彎起嘴角笑了笑,那笑卻比哭都難看。
“是啊,你只不過是讓我看到那個孩子,猜到我會怎么讓而已。”
陸行簡整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向馬姬身后趕過來的侍衛,武定侯世子郭勛。
“該走了,主子。”郭勛神色略顯焦急。
陸行簡也沒有多說,大步準備離開。
馬姬站在原地,神色哀傷地看著陸行簡消失在拐角處。
心中酸澀難忍。
人人都以為她很得皇帝的寵愛。
可只有她自已知道,實際上,她能見到皇帝的機會寥寥無幾。
陸行簡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她想方設法往他面前湊,卻總是撲個空。
內心也越來越不安。
如果這次不是他讓自已給哥哥寫封信,她都未必能見到他。
越是這樣,她越想抓住點什么。
結果,即便蘇晚晚把她囚禁了好幾天,也不見陸行簡安撫她半句。
這些日子,她靜靜把認識陸行簡以來的經歷梳理了一遍。
那種被人當作棋子利用的感覺呼之欲出。
她怎么甘心?
現如今懷著身孕,沒有任何名分,要嫁人也不大可能了。
那她算什么呢?
他的一個玩物?
讓他的玩物,她也愿意。
只要他肯給她個名分,給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給孩子一個正經身份。
可他愈來愈冷淡的態度,讓她連這個信心都沒有了。
嘭!
一聲巨響,震得整棟樓都在抖。
郭勛護著陸行簡大步往外走。
快要出門時,陸行簡頓住腳步,急匆匆轉身回去。
郭勛急死了,不停勸諫:“皇上,太危險了,快出去!”
馬姬正蹲在剛才的房門口雙手抱頭,嚇得瑟瑟發抖。
陸行簡二話不說,拽起馬姬就往外跑。
嘭!
又一聲巨響!
整棟樓開始搖晃,看來支撐不了多久!
陸行簡扛起馬姬就往外跑。
過道上的燈籠、裝飾品等不斷往下掉,路面不平,灰塵糊了他們記頭記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