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會不會,有問題?”
太醫也不敢打包票,“娘娘之前服用過太多藥物續命,會不會有不良反應,誰也說不好。”
“只是,若不服此藥,娘娘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顧子鈺生生倒吸一口涼氣,身形晃了晃。
他一直在外找藥,并不知道蘇晚晚的輕咳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那還猶豫什么,快用啊!”
陸行簡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沙啞得厲害:
“好。”
蘇晚晚被人搖醒,看到還點著燈,虛弱地問:“什么時辰了?”
“寅時三刻。”
陸行簡讓她靠在自已懷里,聲音輕輕柔柔:
“我們來吃藥,吃完病就好了。”
蘇晚晚卻說:“你該更衣去行禮了,今兒個是正旦節。”
“先不管那個,等你好起來,咱們一起去拜祭祖先。”
“不行。”
蘇晚晚歇一會兒才有有力氣繼續說,“你是一國之君,必須去。”
皇帝若是正旦節都不出現祭拜祖先長輩,接受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的慶賀禮,那人心就徹底亂了。
世人只知有九千歲,不知有皇帝。
情況會怎樣發展誰也不好說。
她不能縱容他這樣任性。
“我吃完藥你就去,好不好?”
陸行簡看著她期盼的眼睛,終究還是不想和她為這點小事爭吵。
“好。”
蒼天保佑,一定會藥到病除,沒事的。
她一定吉人天相。
我們晚晚這么善良這么乖,一定可以熬過這一關。
蘇晚晚把藥吃了,就著他手里的碗漱了口,催促他:“你快去。”
陸行簡一點都不想去。
他怕藥會出什么問題,等他回來已經陰陽兩隔。
可晚晚的眼神如此殷切,他不忍心拒絕。
一直侯在房外的顧子鈺和太醫靜靜侯著。
顧子鈺說:“你去吧,我替你守著,有什么情況,立即著人叫你。”
都在宮里,來回也沒有多遠。
蘇晚晚沖陸行簡溫柔地笑了笑,兩只眼睛彎彎,像兩個月牙兒:
“我等你回來。”
陸行簡并不是多么婆婆媽媽的人,可此刻真是太優柔寡斷了。
一邊是肩上挑的家國責任。
一邊是抓住最后一絲生存希望的妻子。
他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在不該浪費的地方。
他抹了把臉:“你說話算話,不許騙我。”
“嗯。”蘇晚晚信誓旦旦地保證,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半開玩笑地說:“我命硬。”
陸行簡起身離去。
蘇晚晚看到房門口的顧子鈺,無力地笑了笑:“沒回家過年啊?”
因為她的身l,連累得太醫他們還有顧子鈺一直忙碌,除夕夜也回不了家。
她有點不好意思。
顧子鈺走到床邊,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沒有,聽說我兒子都會坐了,改天抱過來請娘娘賜個名字。”
蘇晚晚叫來宮人,吩咐準備豐厚的禮物,天亮把禮物送到各人家中,也算她的一點點心意。
宮中賞賜之物,那都是尋常人家難得一見的精品,是榮耀。
尤其是大年初一賞賜,左鄰右舍、拜年的親戚們看在眼里,都眼熱不已。
“皇后娘娘病著,居然還記掛著我們,真是仁心善德。”保國公夫人感慨不已,給來送賞賜的小內侍打賞了一個大封紅。
又請出一尊觀音玉像,小心慎重地交給小內侍。
“這尊觀音像高僧開過光,這些年老身日夜祭拜,甚是靈驗。今日把觀音玉像送給娘娘,愿菩薩保佑娘娘平安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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