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楊稹是李東謙的學(xué)生這層師生關(guān)系,兩家原本是通進退的。
如今楊稹倒是著了李東謙的忌諱。
在這氣氛極其僵硬的時刻。
楊廷道:“用修初入官場,不知輕重,何況宮禁森嚴,消息一時沒傳出來也是有的。”、
李東謙眼里帶著一絲冷光看向楊廷和梁儲二人。
他們倆若是聯(lián)手倒向帝后,他李東謙還真是勝算小許多。
……
硯哥兒正在楊家,睜大眼睛,怯生生看著楊稹的妻子王氏。
他搞不懂自已怎么突然到了這個地方。
王氏顧不上哄自已才一歲的兒子耕哥兒,眼珠子都不敢錯開,生怕硯哥兒有什么閃失。
她知道丈夫楊稹一直在宮里教導(dǎo)幼童學(xué)習(xí)。
能讓他這個狀元郎、大才子親自教授的,豈會是凡夫俗子?
今天因為戒嚴,楊稹未能離宮,回不來。
卻提前囑咐過她,要好好看護這個孩子,切不可假手于人,讓旁人知曉。
到了晚上耕哥兒鬧覺要找娘親,王氏才不得不把耕哥兒帶在身邊,和硯哥兒一個床上睡下。
耕哥兒的乳母瞅到床里的六歲左右小孩,目光閃了閃,關(guān)門離開。
夜深人靜時,一道黑影翻窗而入。
抱起孩子就走。
王氏正打盹,察覺到動靜,連忙驚呼:“住手!”
還上前一把拽住黑影的胳膊,死活不肯松手。
黑影一個肘擊,擊得王氏氣血翻涌,喉頭腥甜。
可王氏一直謹記丈夫的囑咐,依舊死死拽住黑衣人。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不能被擄走!
黑影見狀,手中寒芒飛起,直接射向床上才一歲的耕哥兒。
梗哥兒厲聲大哭,哭聲撕心裂肺。
王氏終于松手,撲向床前去查看耕哥兒的境況,驚恐哭喊:“耕哥兒,你怎么了?!”
她雙手摸到一片濕潤粘稠。
黑衣人已經(jīng)抱著硯哥兒離開。
只是還沒離開楊家,就被成群結(jié)隊的錦衣衛(wèi)番子給圍住。
……
顧家這天晚上也有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前來騷擾。
黑衣人剛現(xiàn)身,便聽到有弓弦拉動的聲音。
暗罵有埋伏,不敢戀戰(zhàn),還沒進入內(nèi)宅就不得不撤退。
老邁的安國公夫人手持龍頭拐杖親自坐鎮(zhèn),正房這邊不許任何人出入。
就連飯菜也是送到門口,由溫舒意去取來。
安國公世子夫人不在正房這邊,而是主持整個府中中饋,安排護衛(wèi)食宿等事,確保府中上下有條不紊。
……
天亮?xí)r分,捷報不斷傳來。
陸完指揮部下?lián)酏R彥名麾下于固安鄭各莊。
宣府總兵許泰、游擊將軍郤永西在霸州痛擊楊虎部下。
劉六在六里橋被張詠帶領(lǐng)的錦衣衛(wèi)痛擊,只有部分殘余逃竄去往霸州。
劉六的主力被陸完率京城官軍再擊。
流寇遇挫嚴重,逃往其他州縣。
消息傳來,陸行簡精神一振。
之前馬中錫率軍追擊流寇好幾個月,一無所獲。
還任由流寇讓大,從區(qū)區(qū)千人規(guī)模發(fā)展到近萬人的規(guī)模。
陸行簡也不急著回京城了,帶著親衛(wèi)軍往霸州方向而去。
現(xiàn)如今在京畿,官軍數(shù)量遠大于流寇。
只是地方官軍戰(zhàn)斗力疲弱,京軍派系復(fù)雜,山頭林立,反倒發(fā)揮不出威力。
可延綏和宣府的邊軍那可不是吃素的。
這些邊軍常年與韃靼較量,戰(zhàn)斗力驚人。
陸行簡等感到霸州時,流寇還在攻城。
城門久攻不破。
聽聞朝廷大軍殺過來,流寇主力在內(nèi)外夾擊下也開始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