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一出,院子里的諸多士子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就在此時,突然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與雨聲相伴的是奇特的音律,噔噔噔,仿佛有無比雄壯的巨人以天地為箏,以雨線為弦,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問宮角商羽徵,亂彈一氣!
但是這古怪的音律中卻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魔力,聽到耳中的一瞬間,便只覺元?dú)馍⒘耍庾R松了,靈胎靡靡,五曜散亂,忍不住想要隨著這音律起舞。
那音律愈發(fā)高亢激昂,院子里的眾人心知不妙,正要強(qiáng)行破去這魔音法術(shù),突然秦牧一手結(jié)印,一拳轟出!
日照陽魂空中煉!
他這一拳轟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從院子中央爆發(fā),轟擊得眾人神魂顛倒,魂魄動搖,意志不穩(wěn),頓時再也無法與那魔音對抗,一個個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在這院子中載歌載舞起來。
突然,那音律再次一變,仿佛身陷神魔殺伐的戰(zhàn)場,鐵馬金戈,撲面而來,將他們淹沒,如此真實(shí),讓他們?nèi)滩蛔∵€擊!
這一還擊非同小可,即便神智還有一分清醒之人也不得不對抗身邊人的攻擊,只要抬手應(yīng)對,神智便被那音律突破,突然失守!
轟隆!
院子里各種招式迸發(fā),法術(shù)亂飛,頃刻間眾人身上見血,不少人吃痛,神志清醒過來,就在此時,秦牧鬼魅一般在人群中游走,但凡有人清醒過來便被他一指彈飛!
彈指驚雷琵琶手!
他的指伴隨著音律,挑、抹、鉤、剔、打、摘、彈,凌厲至極,那令人癲狂的音律中伴隨著一聲聲驚雷炸響,空氣不斷震動,還有重物砸擊的聲音不斷傳來。
過了片刻,小院子中只剩下衛(wèi)墉還在載歌載舞的跳著。
秦牧收手,漫天的雨水消失,音律也徑自消失,衛(wèi)墉這才清醒過來,急忙四下看去,只見自己的院子里到處都是腳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被毀了,不由臉色大變,失聲道:“秦兄弟,出了什么事?”
“借貴寶地,教訓(xùn)一下不開眼的幾個師兄。”
秦牧笑道:“你這里偏僻,揍他們的時候沒人阻攔。”
衛(wèi)墉咋舌,急忙向自己院子的門墻看去,只見一個個士子身體掛在墻上,頭插入墻中,沒有動彈的力氣。
衛(wèi)墉面色如土:“兄弟,你闖大禍了!這些士子比我們早些年來到太學(xué)院,能夠進(jìn)入太學(xué)院的,哪個不是世家大閥的弟子?而今被你打了,那還得了?”
秦牧納悶道:“我不揍他們,等著他們揍我?揍都已經(jīng)揍了,還能如何?”
衛(wèi)墉連連跺腳,道:“你借我的院子揍他們,我是衛(wèi)家的,他們不敢奈何我,但是你肯定要倒霉。唉,唉,這如何是好……”
秦牧向外走去,笑道:“他們來教訓(xùn)我,便要有被我教訓(xùn)的覺悟。”
他走到院子外,只見院子的墻壁上露出一個又一個人頭,秦牧看了一遍,邁步向前走去。
“棄民……”
一個士子醒過來,有氣無力道:“你敢暗算我們,等我們恢復(fù)過來,你便死定了……”
秦牧面色一沉:“再敢提棄民二字,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棄民!”
秦牧將這士子從墻里拔出來,拎著他來到自己的住所前,元?dú)獗虐l(fā),將這士子身軀繃得筆直,當(dāng)成一支大筆就著他腦袋上的血在墻上寫字。
秦牧寫了兩列字,又在門楣上寫了一行字,然后將這個一頭一臉血的士子摜在地上,這士子被他插入地面,只剩下腦袋在外面,又氣又急,昏迷過去。
其他士子相繼醒來,紛紛從墻里把頭拔出來,一個個面帶愧色,陰晴不定。他們一時不查,遭到秦牧襲擊,這襲擊不是偷襲他們的肉身,而是偷襲他們的魂魄,最是難防。
倘若是針對他們的身體的法術(shù),反倒容易提防,他們的修為實(shí)力比秦牧遜色不了多少,而且人多勢眾,秦牧偷襲的話最多只能放倒他們一兩人,而針對魂魄的法術(shù)那就非同小可了。
秦牧以改良的彈指驚雷琵琶手直接控魂,控制他們的魂魄意識,他們試圖掙脫時,日照陽魂空中煉這一招又讓他們魂不守舍,頓時紛紛遭殃,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便被統(tǒng)統(tǒng)打昏,腦袋穿墻。
衛(wèi)墉連忙道:“諸位師兄,我是國公府衛(wèi)家的,與此事無關(guān)!”
這十幾位士子面面相覷,一位士子嘆道:“這次栽了,被新來的小子暗算,臉面全無。衛(wèi)家的兄弟,這件事你不要傳出去,給我們留點(diǎn)顏面。”
衛(wèi)墉松了口氣,道:“你們放心,我一向是守口如瓶,絕不會對外人說起此事。諸位師兄,有何打算?”
“自然是找回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