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立刻坐起,向窗外看去,霸山祭酒的鼾聲震耳欲聾,陰風(fēng)吹入房中但他依舊未醒。
窗外有奇特的念誦聲傳來,音調(diào)輕重緩急并不分明,秦牧當(dāng)機立斷,立刻以造化天魔功封印了自己的魂魄,然后催動元氣,懸掛在床頭的少保劍錚的一聲出鞘,銀色劍光照亮房間。
窗外有白影飄飄,忽來晃去,少保劍錚鳴震動,一道道劍光閃電般射出,頓時窗外幾顆人頭落地。
巫法害人聽起來很是詭異,但無非是針對魂魄,或者針對肉身。
秦牧雖然年紀(jì)不大,但這里面的道理還是懂的,針對肉身,便是用秘法入房殺人,將對方斬殺。
而針對魂魄則有著更多匪夷所思的手段,如巫毒,對敵人的魂魄下毒,這種毒無色無味無形無跡,令人防不勝防。
如扎草人拜魂,寫上對方名姓生辰八字,連拜十日,每日拜掉一魄,七日拜走七魄,再拜三魂。
還有厭勝功,利用傷魂而傷身,用針或者利刃,傷對方魂魄,利用魂魄與肉身相連,傷其魂魄則傷其肉身。如針刺其魂魄的手足,敵人的肉身手足也會出現(xiàn)刺穿的傷痕,刺其眉心,亂其心智,如此等等。
知道名字便可以殺人,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應(yīng)該也不外乎這兩種手段。
秦牧自封魂魄,又將少保劍掛在床頭,便是提防這兩種手段。
突然,怪笑聲傳來,秦牧急忙看去,只見許多奇異的小人兒正從窗戶里爬進(jìn)來,一個個跳到地上,手持刀斧鋼叉,騎著小馬,排列成陣,宛如一支數(shù)百人的大軍。
這支小人兒軍隊熙熙攘攘涌來,站在霸山祭酒的胸膛上,霸山祭酒依舊未醒,鼾聲如雷。
為首的那個小人兒手持長槍,胯下駿馬,站在霸山祭酒的鼻子上,提槍指向床上已經(jīng)坐起的秦牧,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口中發(fā)出一聲不明意義的呼喝,其他小人兒立刻潮水般向秦牧殺去!
這些小人兒興奮異常,口中發(fā)出各種不明意義的呼叫,揮舞著刀劍鋼叉,氣勢洶洶殺來,盡管有數(shù)百人之多,但是秦牧覺得自己兩三腳便能將這些小人兒踩扁。
他哭笑不得,這便是讓屠夫防備異常,不敢用自己真名的原因?
秦牧拔劍一振,劍光爆發(fā),正要將這些小人兒掃蕩一空,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這聲音是從陰風(fēng)中傳來,聲音被拉得很長,仿佛距離他很是遙遠(yuǎn),秦牧一不發(fā),但是那聲音卻在飛速的接近。
別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時,你雖然不答,但是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會起了感應(yīng),這個聲音應(yīng)該便是循著這個原理感應(yīng)到他的位置!
秦牧手中的劍光正要將涌來的小人兒大軍悉數(shù)斬殺,突然只覺眉心中一陣冰寒入侵,正要探手拔劍,魂魄已然僵住。
他的魂魄僵住,身體也頓時僵住,劍光也徑自熄滅。
那些小人兒歡欣鼓舞,一個個爬到他的身上,從他的嘴巴耳朵鼻孔中鉆到他的體內(nèi)。
下一刻,秦牧便“看到”這些小人兒扛著“自己”飛奔,他們扛著的并非是他的肉身,而是鉆入他的體內(nèi),扛著他的魂魄!
這些小人兒竟然跑到他的身體里,將他的魂魄捆綁結(jié)實,托在頭頂,口中嘰嘰咕咕,不知說些什么,撒腿便跑。
秦牧只覺自己動彈不得,眼前景色飛速變幻,接著猛地一黑,四周所有的亮光消失,只剩下黑暗。
黑暗中,他看到身下有光芒亮起,那是一座祭壇,自己正躺在祭壇上。
那些小人兒將他放下,一個個抬頭看天,為首的那個小人兒嘰嘰咕咕的對著黑暗說了兩句,突然祭壇升起,看向四周,看到了一張張巨大的面孔,像是木偶一般的面孔,擋在四面,這些木偶般的面孔極為龐大,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接著祭壇又是一震,再次升高,一只巨大的手掌將那四面木偶與祭壇一起托起,秦牧立刻看到黑暗中光焰熊熊,那是一只巨大的獨眼,出現(xiàn)在四面木偶的身后,單單是眼睛便比這些木偶的臉還要龐大。
然后又有一只只巨大的獨眼點亮黑暗,漂浮在天空中,極為詭異。
“厭勝法?”
秦牧看到這幅景象,心頭微震,班公措用的應(yīng)該是厭勝法,利用這些小人兒侵入他的身體之中,將他封印在身體里的魂魄困在這樣的一個祭壇上!
這種手段非常詭異,聽到聲音,即便不答應(yīng)也會尋來,在身體中化作一個祭壇,哪怕將魂魄封印在體內(nèi)也防不住!
不過,他的魂魄應(yīng)該還在身體之中,只要在自己的體內(nèi),秦牧便有翻盤的希望。
“不管你用的什么巫法,都需要靠自己的法力,在我的體內(nèi),你的法力無法勝過我,便休想殺我!”
秦牧翻身而起,喝道:“劍來!”
突然黑暗中一枚劍丸呼嘯飛來,唰的一聲懸停在他的身前,這枚劍丸正是這次回村過年啞巴給他的那枚劍丸,秦牧曾經(jīng)用這劍丸導(dǎo)引國師體內(nèi)神的神通殘余,以至于劍丸被神的神通殘余磨滅了不少,變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