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垂頭。
帝譯月走入酆都,打量這片死者生界,笑道:“酆都是土伯之角,可惜你對幽都的道法神通的理解沒有負(fù)心人那么深厚,這酆都距離冥都還有一段距離。我和北天王倒可以幫你,剛才北天王為何跑得這么快?”
初祖人皇道:“估計是醒酒了。他醒酒之后,想到自己竟然殺到冥都和陰天子大戰(zhàn)一場,此刻多半躲起來興奮得瑟瑟發(fā)抖。”
帝譯月想了想,笑道:“他是這個性子。不過不是興奮得瑟瑟發(fā)抖,而是后怕得瑟瑟發(fā)抖。等我活過來尋到他,與他一起幫你重造酆都。”
酆都駛?cè)牒诎抵校Р灰姟?
酆都和冥都都是土伯之角打造而成,同屬幽都的一部分,因此并不存在世界壁壘。
“大天師,適才聽你說第二次災(zāi)劫將至,難道開皇時代并未被毀滅?”
帝譯月在酆都的第二座神城中落座下來,閻王、初祖和樵夫等人相陪,這位開皇時代具有傳奇色彩的女子詢問道:“域外天庭是想要第二次毀滅開皇時代嗎?”
樵夫面色黯然,搖頭道:“開皇時代已經(jīng)覆滅了,而今的時代是延康時代,建立在咱們時代的廢墟上。這次降劫,是針對延康而來。天王當(dāng)年跟隨四方四帝修行,不就是為了應(yīng)對天災(zāi)嗎?因此這次延康天災(zāi)將要爆發(fā),我這才動了心思,想請你出面。應(yīng)對天災(zāi),非你莫屬。”
帝譯月面色轉(zhuǎn)冷,淡然道:“我為何要幫助延康應(yīng)對天災(zāi)?我有負(fù)于開皇,沉迷于情愛,未能幫助開皇天庭擋下天災(zāi),但延康與我何干?”
樵夫圣人沉默片刻,道:“這次延康變法的中流砥柱,是我的兩個弟子。三弟子江陵江白圭,是延康的國師。”
帝譯月?lián)u頭道:“你的臉面沒有這么大,你的弟子更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樵夫圣人道:“我的二弟子姓秦,是開皇第一百零七世孫,也是這次延康變法的中流砥柱。”
帝譯月俏媚的臉蛋這才緩和下來,緩緩點頭道:“是開皇的后人,那么替他擋下這場災(zāi)劫也算是還開皇一個人情了。他是延康的皇帝?”
樵夫圣人遲疑一下,搖頭道:“不是。他是延康皇帝的中散大夫,也是天圣學(xué)宮的大祭酒。”
帝譯月面色再度轉(zhuǎn)冷,譏諷道:“開皇后人,豈有與別人為臣的道理?你的二弟子不做皇帝可以,開皇其他后人呢?他們何在?開皇何在?我等是開皇的臣民,斷然不可能為他人做嫁衣裳!”
“開皇……”
樵夫圣人面色黯然,搖頭道:“開皇躲在無憂鄉(xiāng),已經(jīng)有兩萬年不曾露面了。”
帝譯月動怒,拍案道:“我早就說過,姓秦的壞男人做不來開皇,便把位子騰出來,我來做!這廝,自己跑到無憂鄉(xiāng)快活,把爛攤子丟給別人,讓別人為他拼命,好不無恥!話雖如此,但我也不可能幫助延康的皇帝擋災(zāi)!”
“做皇帝的,并非是能力和實力最強(qiáng)的那個人,而是氣魄和胸懷最大最廣的那個人。”
樵夫道:“延康的皇帝便是這種人,他有著開皇也不曾有的胸懷和眼光。論實力,你的實力不遜于開皇,但是你覺得你來做開皇,會比開皇做的更好嗎?”
帝譯月沉默片刻,搖頭道:“我在開皇天庭最緊要的時刻卻沉迷于情愛,跑去與敵人成親,結(jié)果被暗算,我并不適合做開皇。也罷,我欠你良多,便通融一次,我需要見一見你的弟子和延康皇帝,再做決定。倘若他們能夠入眼,我便幫,不能入眼,我轉(zhuǎn)身便走,寧愿躲在酆都做個女鬼。再不濟(jì),也可以去土伯麾下廝混。”
樵夫圣人露出笑容,很是開心:“你倘若見了我的二弟子,一定會倍感欣慰,為開皇有如此出類拔萃的后人而開心!”
酆都返回大墟,與大墟重疊。
天色大亮。
樵夫圣人、縛日羅、初祖等人辭別酆都閻王,立刻返回,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
帝譯月也跟隨他們的元神來到延康麗州涌江學(xué)宮中,樵夫圣人的肉身從死亡中醒來,翻身站起,笑道:“我那秦家弟子便在附近,我?guī)闳ヒ娝∧憧吹剿欢ㄏ矚g!”
初祖、赤溪、縛日羅等人也紛紛醒來,正說著,涌江方向傳來雷霆交加的巨響,雷擊不斷。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五大云雷形成厚密的雷云,圍繞著涌江不斷向一個地方瘋狂劈落。
帝譯月細(xì)細(xì)看去,只見一尊災(zāi)神在雷云下發(fā)瘋般四下攻擊,而一個少年正趴在他的背上,張開大口啃著他的后腦勺,任由五大云雷瘋狂的劈,也無法將他劈下來。
帝譯月狐疑,瞥了樵夫一眼,問道:“那就是開皇后人,你的二弟子?”
樵夫圣人臉色不變,搖頭道:“不是,我不認(rèn)得這位少年才俊。天王,咱們還是去延康京城,先去見一見延豐帝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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