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譯月再看向秦牧,還是從秦牧身上看不到任何的苦,只能看到這個爽朗的大男孩正與幾個士子哈哈大笑。
“他的確是一個有著異常魅力的男孩子。”
帝譯月點頭道:“沒有那么英俊,但是魅力十足。其實我們不必去見延康國師,僅憑大天師的這個弟子,已經足以讓我幫延康度過此劫了。”
“延康國師有著另一種魅力。”
樵夫圣人露出笑容,道:“你見到他,便會明白他的另一種魅力從何而來。其實遇到了延康國師和秦牧,讓我突然想到了開皇時代剛剛嶄露頭角時的那段崢嶸歲月。我與開皇還有那些志同道合的人在死寂的上皇廢墟上相遇,那時是上皇的文明已經完全湮滅,我們這些人都是廢墟中掙扎求生的人。”
他陷入回憶之中,氣質很是寧靜,微笑道:“誰能想象得到我們這些還在苦難中掙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會建立一個輝煌的開皇時代?我見到國師、秦牧,還有他們的友人們,不自覺的便想到了從前的自己和那些老朋友。”
帝譯月陷入沉默,過了片刻搖頭道:“往事不必再提。那就去見一見他吧。”
“牧兒,咱們繼續趕路!”初祖高聲道。
秦牧應了一聲,跑過來,笑道:“我想先去一趟霸州的天圣學宮,我這里有一些事情要交給司婆婆。”
樵夫道:“先去天圣學宮。”
他們來到天圣學宮,天圣學宮的景象與涌江學宮又有不同,涌江學宮正在試驗以造化之術來栽培藥材,提供給延康國各地源源不斷的藥石。
而天圣學宮的學術氛圍更加濃烈,還未接近天圣學宮,便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靈兵在天上飛行,在地上奔跑,有時候在天上飛的會突然冒著濃煙掉落下來,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然后從里面爬出狼狽不堪的士子。
偶爾還會看到在地上奔跑的靈兵突然爆炸,里面控制靈兵的士子手舞足蹈著被炸得飛上天。
還有些士子聚在一起試驗陣法,改造各種陣法,也是極為危險,動不動便會陣法失控。
有的陣法是劍陣,劍光四面八方亂射,還有的陣法是模仿神魔形態,失控時會有神元或者魔元化作神魔形態,對陣法操控者窮追猛打。
還有一群藥師以及學徒守在不遠處,待到突發事件平息便慌里慌張將受傷者抬走治療。
“我告訴過你們,術數!術數!”
一個老道士氣急敗壞,向那些試驗失敗被擔架抬走的士子大吼:“術數一定要計算精確,你們總是不聽!不聽,吃虧的只會是你們!”
“今天我們來造一個神魔召喚陣法,根據秦氏靈能守恒符文,我們可以從幽都召喚出一頭魔怪。”
另一邊一位中年國子監正在鼓勵他教導的士子,循循善誘道:“老師就在這里,能有什么危險?放心,放心……根據秦氏靈能守恒符文,我們需要用一些祭品來做置換,首先我們來做術數演算,設計一個祭壇……”
“老師,五師兄被魔怪抓走了!”
“呔!魔怪哪里走……小五放心,放心,剛才只是失誤,咱們重來一次……你們別跑,都給我回來!你們逃不出老師的手掌心——”
……
帝譯月東張西望,不禁贊嘆連連,天圣學宮的氛圍讓她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奮發進取的感覺了。
當年與開皇他們在一起研究道法神通時,她才有這種感覺,她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后來功成名就,越來越忙,反而就漸漸地少了鉆研勁兒。
天圣學宮的不少士子還在制造各種日用靈兵,也是狀況百出。
他們經過學宮附近的一個大型督造廠,里面有士子在試驗火力更強的丹爐,依靠丹爐來做各種古怪的日用靈兵。
一個士子駕駛著巨型機械巨獸從他們面前轟隆轟隆的跑了出去,調整丹爐火力,突然百十口劍丸騰空,漫天劍雨,竟然借助機械巨獸放大自己的元氣,讓自己的神通威力強了幾十倍。
那士子大喜,再度調整丹爐火力,便見機械巨獸屁股和四足噴火,沖天而起,沒多久天空中傳來一聲慘叫,那士子連人帶獸撞在一座山頭上。
“笨蛋,沒有見過這么蠢的!”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樵夫圣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老者坐在箱子上,雙手捧著一個壇子,臉蓋在壇子口,正對著壇子說話,嘴里都是各種罵人的臟話,字正腔圓,罵人速度飛快。
“好像是啞巴爺爺!”
秦牧心中一喜,連忙上前,大聲道:“啞巴爺爺,你的舌頭長回來了?”
那老者把臉從壇子里拔出來,見到眾人,連忙起身,露出淳樸的笑容,雙手飛速比劃:“阿巴,啊啊巴!”
“啞巴爺爺說,他還沒有長回來,他還說,他剛才失禮沒有看到各位前輩。”秦牧幫忙翻譯啞巴的手語。
啞巴興沖沖的引領著他們參觀天圣學宮的督造廠,雙手比劃來去,秦牧在一旁翻譯。
眾人參觀一圈,贊嘆連連,起身走出督造廠,向學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