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道人不自覺被他的笑容感染,不疑有他,指向山頂?shù)牡缹m,道:“天庭使者此刻就在道宮中,他們地位高,由掌教親自接待。”
秦牧連忙稱謝,看了看圓臺上的陣圖,心中微動,笑道:“這陣圖只是天象陣法運(yùn)轉(zhuǎn)的陣法,各個星象,比如太陽,月亮,用的陣法肯定更為復(fù)雜。各個星辰的星軌不同,星辰中蘊(yùn)藏的力量不同,陣法也就不同。各位師兄著實(shí)辛苦,實(shí)不相瞞,小弟也頗通術(shù)數(shù),倒可以為各位分憂解難。”
其中一個道人搖頭道:“星辰陣法早已經(jīng)布好,無需重新設(shè)計(jì)。而今我們只需要演算天圖,把其中的漏洞補(bǔ)全即可。”
另一個道人搖頭道:“剛才你沒有聽清,天庭使者的意思是重?zé)捥靾D,務(wù)必將天象神通也融入其中。”
“原來如此。”
那道人笑道:“我說道院的那些師兄弟為何這些日子這么刻苦,埋頭不出,原來是設(shè)計(jì)天象陣法。”
另一個道人笑道:“我問過掌教,掌教說,把天象神通融入到天圖中,今后再出現(xiàn)延康這樣的國度,或者下界有什么人造反,便無需去請四帝幫忙,直接催動天圖降劫即可。天庭雖然看不上延康這等蕞爾小國,懶得理會,但每次都不得不去清理,確實(shí)也麻煩。重?zé)捥靾D便省了許多事。”
“難怪這次天庭來人這么多,其中好像有很多天庭來人都是來自各大星宿主神的門下,是星宿主神的弟子。”
“何止!還有四帝的弟子也來了,都在道院,指點(diǎn)道院的師兄弟如何設(shè)計(jì)天象陣法!”
秦牧眼角跳了跳,差強(qiáng)忍住拔劍砍死這幾個道人的沖動。
“將天象神通融入到天圖中,的確是狠毒陰毒!倘若煉成天圖,延康沒有任何活路!非但延康沒有任何活路,今后所有時(shí)代也再將沒有造反之力,沒有任何威脅到天庭的可能!主謀是天庭來人,砍死這些道士也沒用。”
秦牧想到這里,道:“幾位師兄,道院在哪里?”
其中一個老道士抬手一指,道:“道宮前面便是道院,天庭使者在道宮,他的那些下屬便在道院。”
秦牧謝過,向林軒道主丟個眼色,兩人離開這里,林軒道主詢問道:“秦教主,你有何打算?”
秦牧抬頭看著山上的道院,沉聲道:“去殺人!”
林軒道主沉默片刻,道:“我們還未曾見過青云派的掌教,便直接動手殺人?”
秦牧皺眉道:“你對青云掌教還有幻想?”
林軒道主搖頭,木然道:“原本有,見過天圖便沒了。”
哀大莫過于心死,他懷著同門同道的心思前來,然而見過天圖之后,道心再遭重創(chuàng)。
林軒收拾心情,正色道:“你若是出手殺了天庭來人,你無法活著走出青云天。”
“這些人煉成天圖,無論延康還是元界,所有人的生死都早已注定,被域外天庭捏在手中,那時(shí)候才是真的沒有了活路!”
秦牧淡淡道:“當(dāng)初我們測出天高十萬里,厚三百丈,于是我們成立天盟。天盟,不就是要挑翻這天嗎?現(xiàn)在機(jī)會就在眼前!至于安危,先放在身后,把事情辦成再說安危之事!”
林軒道主不禁被他的豪氣感染,露出笑容,道:“秦教主,你我雖然是好友,但其實(shí)我對你一直有些偏見,認(rèn)為你處事乖僻,是魔道行徑。雖然我覺得你是魔道,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偏偏對你非常欣賞,甚至有時(shí)候會幻想我也可以像你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瞻前顧后,不用顧慮后果。”
秦牧哈哈笑道:“林道主,你心中還有正魔之爭?”
林軒笑道:“我自幼便接受這樣的教導(dǎo),一時(shí)間難以除去。與秦教主相逢之后,其實(shí)我便對所謂正道魔道沒有那么看重了。我倒覺得秦教主雖然做事乖僻,但是心卻是一顆赤子之心。我看出這一點(diǎn),正魔之分便更淡了,更多的時(shí)候,我是被你的行為處事所折服。”
秦牧贊道:“老道主選你做下一任道主,的確是慧眼無雙。”
“天魔祖師選你為天圣教主,才是真正的法眼無雙啊。”
兩人哈哈大笑,一路登上石階,談笑風(fēng)生。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道院,道院中宮闕重重,幾個老道慌里慌張的從里面走出來,道:“鬧賊了,鬧賊了!青羊殿遭了賊人,被盜走了好多寶貝兒!”
秦牧停下腳步,攔住一位老道人,問道:“長老,青云天來了賊人?”
那老道人點(diǎn)頭,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賊人像是修煉了我道門的穿墻術(shù),青羊殿的封禁完全沒有被觸動,里面的寶物便被偷得一干二凈!還有幾個道人,被人扒光了衣服綁在樹上,而且還是用他們自己煉制的金龍索綁的,掙都掙不脫!這賊人就出在我們中間,肯定是門中的弟子所為!”
秦牧怔了怔。
突然,那老道人又折返回來,上下打量他們,警覺道:“你們面目陌生,是哪里來的?”
秦牧笑道:“我是延康霸體,天圣教主,延康國天生學(xué)院的大祭酒秦牧。這位是延康道門的道主,聽聞青云派是道門分支,前來拜會。”
那老道人左右審視他們,圍繞他們轉(zhuǎn)了兩周,冷笑道:“原來鄉(xiāng)下的窮親戚,前來攀富貴的。諒你們也沒有這個本事。”
秦牧含笑不語。
那老道人匆匆離去,秦牧突然微微一怔,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臉色大變,向剛才離去的老道人追去,卻尋不到那老道人的蹤影!
秦牧停步,眼角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