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乍一看很乖很斯文的一個男孩子。
陳慢心想,小帥哥看著很正常,瞧樣子是個來正經問教授問題的。
于是在對方幽深的黑眸的注視下,露出個親切的笑,解釋道:“我這兒剛剛在安全普法。”
男孩子微笑:“嗯。”
“……”
怎么氣氛有點怪怪的?
陳慢摸摸腦袋,又朝對方笑了兩下,跑走了。
他一走,賀予就站在了屋內,一雙深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謝清呈,頭也不回地反手將沉重的辦公室門關上。
“咔嚓”一聲,落了鎖。
然后這個年輕如原野雄獅的男孩子,逆著光,一步一步走到謝清呈面前。
他居高臨下,笑得有些輕浮:“安全普法?”
謝清呈掀起眼簾,淺灰色的義瞳里,好像映出了這個男生溫柔乖巧的身影,又好像他只是淡淡掃過,不愿把他在眸中裝載。
“和你沒有關系。”
賀予嘖了一聲,似是無所謂,又似調侃地:“謝哥,你對我始終是這個態度。”
“我對你只能是這個態度。還有,不要叫我謝哥。”
“……”
“做正事吧。”
賀予被冷冷地訓了,但他最終什么都沒再說,只笑了笑。
“好啊。你說什么我還能說不嗎?就聽你的,謝教授。”
他低著眼簾,長睫毛在鼻翼處投下溫柔而模糊的影。然后抬手,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校服白襯衫的衣扣。
謝清呈把用過的特制針頭和注射劑都丟到了相應的垃圾桶里,摘下來薄薄的橡膠手套。
“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這種未上市的特制針,是打進脊髓里的,實在痛如剜骨。
賀予半赤著上身,雪白的衣衫蛻在腰際。針就是在背脊中央刺入的,現在謝清呈給他貼上了止血紗布,他坐在凳子上,咬著下唇默不作聲,額頭滲著細汗,臉色蒼白得厲害。
這種情況下,哪個醫生不會讓患者多留一會兒?打個狂犬疫苗人大夫還會叮囑坐三十分鐘再走呢。
但謝清呈卻不想和賀予多啰嗦。
賀予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慢慢把衣服穿好,低下眸扣著衣扣。
他很厭憎謝清呈,但那厭憎都藏在心里,面上他對謝清呈的態度很好,就好像一池浮著青萍的水,流于表面的斯文與輕佻都能被看見,唯獨這些浮萍之下的幽深,誰也瞧不清。
他甚至還能在疼痛稍微緩解后,朝謝清呈扯開一縷溫懶的淺笑:“就這么急著趕我啊?你也太不夠意思。”
謝清呈把臉轉了開去。
這辦公室里的少年和男人不一樣,同樣是一件襯衫,謝清呈穿得一絲不茍,賀予卻只將衣領扣到倒數第三顆,裸露出緊實的胸膛,還有頸脖上掛著的刻著安息經的狗牌。
“噯。”
“干什么?”
“剛外面有個學生可說你和你表弟是那種關系。”
“什么?”
“……”賀予盡管還痛著,卻忍不住咧嘴扯開一個笑,“你也真是惜字如金,就是被你省掉的那個字,你念個第四聲你就明白。”
謝清呈琢磨幾秒,他的智商琢磨別的很快,琢磨這種事情瞬間就會變成上古windows98系統。
但windows98也不是反應不過來,謝清呈明白了之后,臉色登時就變得很陰鷙。
“這些學生沒得救了。”
“這么快就下死亡通知書啊,你看看你這耐心,嘖嘖。”賀予搖頭,“你以前脾氣可沒這么急,最起碼還能給點緊急搶救臨終關懷。”
頓了一下,挺溫柔和善地望向謝清呈,把那些惡意全部藏垢于黑漆漆的眼底。
“你看。”他舔了下舌尖,花花公子似的笑嘻嘻的,“我不就是謝哥你關懷回來的嗎?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連高中都讀不完。”
“你高中本來就沒讀完。”謝清呈冷冷的。
賀予想了想,笑得更莫測了:“也是。”
又道:“你看這一轉眼,都快二十年了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可,二十年?
眼前這男孩說到底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哪里來得二十年?更何況他那下之意,二十年前竟是他的高中時期。
如此詭譎的一句話,在尋常人聽來就像鬼故事一般。
而謝清呈只是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并未生出半寸意外。
賀予也知他不意外,兀自嘆道:“要是沒那技術,我也早就死了。”
第n稿架空番節選結束,僅供看早期人設娛樂,請勿與正文人設掛鉤,這一版其實只有開頭有趣,后面寫的不好,應該不會全草稿15w字放出來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