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衣服的地方很狹窄,硬擠進兩個成年男性,而且身高還都在180cm以上,未免顯得太逼仄了,一個人呼出來的灼熱氣息,就好像會被另個人瞬間吸入肺腑里。
經歷了之前那些操蛋的事情,謝清呈哪里還愿意和這變態待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內,他用力掙開賀予的手,雙目如炙,壓低聲音:你讓開。”賀予松開他,低眸淡笑:“怎么不吹了,你吹啊,我在這里看著。
“讓開。”
“不用那么急。你看,你頭發還是濕的。賀予再次抬起手,指尖掠過謝清呈還在滴水的發梢,被謝清呈揮開了。
他不以為意,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一下,指尖又往下掠過敞開的衫,觸到了謝清呈瘦削的腰側。
一瞬間過電的酥麻激動感從腹部燒上來,那一晚上瘋狂的回憶全籠了回來,賀予垂眸看著謝清呈的腰腹,不自覺得連眼眶都燒紅了,嗓音也啞了八度:“這里也是濕的。”謝清呈冷不防被他碰了腰,也是驟覺悚然。
但他冷靜慣了,不會輕易炸起來,大吼大叫那種行為在他眼里堪稱失態,他的聲音依然不響,只是嚴厲了很多,出鞘的刺刀似的,就要削上賀予的頸。
“讓開!”
“嗯。我讓開,讓你出去找那個條子?”
“條…”謝清呈頓了下,才意識到賀予說的是陳慢。條子這種屬于侮辱性質的黑話,是不應該從賀予這種讀書人嘴里說出來的。
但賀予的溫文爾雅只是表面,橫豎他就是個畜生。
謝清呈瞇起眼睛:你一直盯著我們?”我們。
所以他們倆是“我們”,是嗎?
賀予又是一陣陰冷冷地竄火。
想起之前的樁樁件件,從醫院披衣服,到出事打電話.正常男人誰會這樣關注另一個男性長輩?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看不出來!竟和這種人一桌吃了個飯,還相談甚歡。
這口氣堵在心底,越堵越悶,賀予著謝清呈看了好幾秒,忽然惡很很陰冷冷地:謝清呈,你就是個傻子。那個條子就是個死變態走后門的,你和他走那么近你想被他怎么樣?”謝清呈也火了,他以為賀予純粹是沒事找事:“你別把你的扭曲心態加在別人身上,鬼扯什么?”賀予心口的熔巖在流涌,他瞇起眼,瞧不出喜怒:“我鬼扯?如果不是我,你剛才都要被他給親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就知道睡覺睡覺,我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你有病吧賀予!”謝清呈徹底光火了,“他親我?他オ幾歲?你妄想癥也要有個度!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神經病。”
“你看上他了?”謝清呈咬牙字一頓:“你是不是不知道現代漢語詞典里有個詞叫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會對你這么好,特意請個假來陪你看電影,怕你冷還把衣服脫了給你蓋,你動動腦子行嗎!”賀予見謝清呈根本不相信自己,氣得頭都快冒煙了,“他就是想要你!”
“你鬼扯些什么?”謝清呈怫然,“他和你根本不一樣。”
“他和我不一樣?對,陳警官確實和我不一樣,陽光燦爛,乖巧聽話,那你喜歡他是不是?”
“我和你沒什么話可說。”謝清呈根本不想再理這瘋子,要出去。
賀予抵住他,兩人就在這捉襟見肘的狹促之地纏斗起來。
賀予制著這個讓自己好多天都無法睡一個安穩覺的男人,被對方打得悶哼一聲,卻生生受了,而后掐著謝清呈的臉,逼他轉過頭來,森森然道:“你要是不喜歡,就離那警察遠點。
我說了,他不是個好東西!”“你瘋了吧賀予?我離誰近離誰遠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我什么人?”賀予突然就變得沒什么表情,但他越無表情,便越可怖,窺不見他的心似的。他盯著謝清呈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陰冷,帶著幾分病態:…我看你真是更年期了。忘性太大。”他忽地把自己的手機甩到謝清呈面前,劃出那個連續陪他度過了好幾個荒唐夜晚的照片,直抵在謝清呈面前!
謝清呈一時還沒看清,等視線對了焦,他才發現那上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盡管那只是半身睡顏照,但光就頸側鎖骨那些吻痕,謝清呈已能回憶起當時的動作有多激烈,令人耳赤,橫陳的欲望幾乎要穿屏而出,他只花了一秒就辨認出了這是那天晚上的相片。他和賀予過夜后的照片。
謝清呈的頭腦嗡地一聲,有些輕微的耳鳴。
一陣極怒沖向大腦,謝清呈的臉一下子白了又紅,血色一直從眼尾蔓延到耳根處。他劈手要去奪,可賀予早有算計,比他更快,將他死死按住。你到底想干什么!”謝清呈看上去快把牙給碎了。
“我本來只是想留念的。但是——”賀予攥著謝清呈柔軟的黑發,逼他去看他手機里的罪證。
他瞳色幽深地盯著謝清呈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接著說:“現在發現,它真正的用途,好像是治療您的阿茲海默。”
“……”
“您之前不是都忘了我是您什么人,忘了那天晚上都發生了什么事了嗎?”結果一瞧見照片,您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到底是誰讓您這個空窗多年的男人,在那一晚爽成那樣的。比什么藥有效。
“謝哥,您現在,不會不認我了吧?”青年的話語和手機的畫面燒紅了謝清呈的眼眸,謝清呈應付過很多事情,但這么畜生的事還是第一次。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他想把臉轉開,但賀予不肯,狠而毫無憐惜地攥著他的頭發,逼他與自己對視,他干脆閉上眼睛,睫毛微微地額抖。
“賀、予……”
“嗯。你再多叫幾聲,我愛聽。”謝清昰驀地睜開眼,神情陰狠至極:“你是同性戀嗎?”賀予本能地:“我不是。”
“你不是那么這種荒唐的行為就該他媽結束了!不然你還想怎么樣?哪怕我曾經傷害過,刺激過你,現在也該扯平了,你滾好嗎?滾!”謝清呈說著,鐵青著臉,狠擊在賀予胸膛,也不管自己疼不疼了,猛地把賀予的手拽開。
而后轉身,連衣服都不打算要回了,反身就準備走。
然而才碰上更衣室的天鵝絨幕,一只手就砰地從他身后穿過來,搶在他面前猛地將帷幕拉緊。
玄關感應燈又在這時候適應了人體,熄滅了去,屋內霎時一片黑暗,像極了惡龍之穴,連光源都沒有,只能聽到青年低低的喘息,黑暗中賀予一雙眼閃著狼樣的光,他挨近了謝清呈,手慢慢下移——
“咔嚓。”謝清呈聽到自己腰后傳來了帷幕搭扣被扣鎖上的聲音,那么輕,卻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為我不想就這樣收場嗎?”賀予瞇起眼睛,現在唯一的光源就是鏡子周圍鑲嵌的那一圈夜光冷螢火燈。
幽的冷色調燈,映著鏡子里兩個挨得太近的人。謝清呈喉頭不自覺地上下滾了滾,貼上的是冰涼的鏡面
“賀予,你給我讓開。”賀予沒讓,說:“謝清呈。我跟你說,我好熱。”
“……”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都很熱。熱得像中了暑。”或許是周圍黑了,氣氛使然,他的嗓音也低了,滾燙昏沉,確實是熱的失了理智的樣子。“你呢?”
“……”
“謝清呈,你就一點也不熱嗎?”他說著,手忽然握上謝清呈的腰,操他抱他,將他抵在更衣室的鏡子上,把那具半赤著的勁瘦上身揉碎在掌心里,貼著自己的胸膛腰腹-一在碰到那男性的滾燙的肌膚的一瞬間,賀予喉嚨里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喟嘆。
好像十多個夜晚的春夢都在這一刻成了真,渴得快要死了的旅人忽然能痛飲一汪水。
他也不管是對是錯,是不是應該如此了。
男人在這種時候,尤其是年輕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是欲望上頭,被激素和荷爾蒙所操控的,理智簡直就是連散沙也不如的東西。
他瘋了般在黑暗中抱住謝清呈,被陳慢刺激出的獨占欲,之前肉體交纏產生的渴望感,都在這一刻燒了他腦內的保險絲。他湊過來,低下頭,在他脖頸間蹭了蹭,低聲道:“謝清呈,好熱,我想你給我解解。”深秋寒時,他的血得沸到什么地步,才會覺得熱?但賀予的手已經在一片混亂糾纏中,在只有鏡面光的更衣室黑暗里,固執地搭在了謝清呈的腰扣上。只聽得皮帶扣清脆的金屬聲響,謝清呈臉色大變,折磨得他好幾個月驚出冷汗醒來的噩夢在這一刻重新撲殺回來。
他猛地捏住賀予的手,死死地,狠狠地扣住。
“松開。”賀予沒松,男孩子執拗地扯著男人的皮帶,眼神和動作里都著一股子瘋勁,重復著渾熱的喃喃,又像是威脅:“你給我弄一弄。
“你他媽當我是開按摩店的?滾你媽的!松手!”
“謝清呈……”謝清呈攥著賀予的手腕,與他較著陰勁,一字一字道:“賀予,我今天可他媽沒喝酒。你手指要不要了?不要老子他媽給你一根一根全撅斷,我最后說一遍——松開!”賀予盯著他的眸子,兩人貼得那么近,一個人呼出來的氣就能完完全全地被另ー個人吸進去,瞳仁幾乎也抵著瞳仁。
謝清呈眼里的火太重了,幾乎要把賀予燒為灰爆。賀予瞧了一會兒,笑了笑,然后笑容驀地消失,他根本不松手,面無表情地把謝清呈拽著拖到墻邊,在謝清呈的怒罵中把人用力摜到墻面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謝清呈哪里會束手就范,氣得眼冒金星,反身就往賀予那邊揍去,兩人在狹小的更衣室野獸般撕搏,彼此心里都含著一汪沸騰的火,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拳一腿地砸足了十成十的力道。這拳腳暴力——謝清呈是壓了這么久的火終于等到了這無人之地,可以頃刻爆發,賀予的心情則更復雜,他被之前的床事沖擊太大,煩了很久都覺得這種反應是不對的,但他又根本戒不掉那種從那天起就對謝清呈產生的不正常的欲。
他無法自寬,卻又上癮,臥底吸了毒般,一邊自我厭憎,一邊沉淪極樂。
明明一開始避謝清呈避得比什么都快的人是他,現在吃過了,得了饑渴癥似的總是想要和這男人糾纏云雨的又是他。
賀予越往后就越要了命似的想要他,像正在長身體的男生一樣,怎么也喂不飽,怎么也要不夠。
謝清呈揍了他的臉,嘴角的血都滲出來了,但他只覺得血腥味很甜,他猩紅著眼勾著唇,痛快又扭曲地笑著,抓著謝清呈的頭發把要出去的他又拽回來,承受著能把肋骨都打斷的力道,去鎖住他,去親吻他。
在這激烈又沉默的肉搏中,他感到一種心里的淤塞被發泄出來的快感。
他甚至醍醐灌頂地想,自己當初干完謝清呈,何必要做了婊子又立牌坊地把謝清呈給拖黑了?他就應該早點捋通這一節,這樣謝清呈或許連和陳慢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天天疲于應付他,被他侵占于辦公室里,在夜晚的操場上,在放學后的教室。
他也不必白白糾結和浪費那么多個夜晚,全作了自我懲罰。他們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打了,大概是兩敗俱傷的緣故,兩人打架都很,賀予的嘴角破了,謝清呈的手腕上全是指痕。
謝清呈啞著嗓音說:“我以后不出現在你面前行不行。你把這東西徹底給我粉碎了!不要惡心我也惡心你自己!”
“不好。賀予說,那聲音無賴,聽上去還有些像在撒嬌,“我不要。”
“謝清呈,人都是會變的。”謝清呈隱約覺得不對:“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忽然覺得我們可以繼續這樣下去。”謝清呈的眼眸倏地睜大,他看賀予發瘋的任何一次都沒有這一次更可怖。
賀予說這些話時,目光偏執而寧靜,好像在說什么理所當然的事情,并且漠然到沒有任何講價的余地。“你看,我之前都失戀了,你還記得吧?失戀的人沒有一個寄托很容易想要尋死覓活,你不如就照顧照顧我,在床上陪著我我這心里頭的病,就不會把我逼死了。而你的性冷淡,或許我也可以替你醫好呢?”
“這很公平,你也不虧,而且我畢竟年輕,你和李若秋結婚時你們倆年紀都不小了吧……那和我的感覺不樣。”
“你用用我,試一試?”他說著,身子貼下去,年輕男人滾燙的體溫讓謝清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被強制觸碰的感覺令他幾欲干嘔。男孩子猛地把他翻過身來,逼著他面對著鏡子。“治不好我可以不要錢的。”謝清呈從沒想過還能有這種玩法,賀予真是無師自通的人才,他逼著赤著身子的謝清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然后他在他后面,用炙熱堅硬的身子碰著他的尾椎,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種直沖頭皮的恐怖。
而這個可怖的人,從他背后貼住他,外面就是幾千個學生熱鬧的劇場,而電影的演員之一,就在這無人的漆黑更衣室,在鏡面投射的瘋狂與荒唐中,逼著謝清呈看兩人身體糾纏的景象。
謝清呈顫聲道:“你他媽還想要錢?”“您如果經濟緊張,我也可以義診。”賀予這會兒倒是有閑心和他說笑了,他自后往前強制性地抱著謝清呈的腰,親著他的耳墜,而后抬眼看著鏡子里那個羞恥至極憒怒至極的男人,對他說:“只是我做義診的話.那就要你配合我一點了。
醫生,我們來相互治病,好不好?”他說完,一把將謝清呈的臉掰過來,不容反抗地,吻住了那薄薄的唇。這嘴唇十多天前他也曾瘋狂地親吻過,而后來他又避之如蛇蝎地沒有靠近過,卻在夢里反復地重現。
賀予眼前閃過謝雪、呂芝書、陳慢的影子他似乎感到陣由衷的快慰,一種把所有人的倒影砸碎在地的快慰。
一種踐踏了所有人,報復了所有人,刺痛了所有人的快慰。
他的嘴唇都被謝清呈咬破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不就是血腥氣?他最喜歡這個味道。謝清呈咬牙道:“你敢——”
“嗯。我不敢。”他輕笑,然后吻他,手指扼在謝清呈的頸間,在含混的親間,他低聲而溫柔地對幾乎要擰斷他的脖子的謝清呈說,“我哪兒敢啊。”他越說還越煞有介事了。
“我知道這世上沒有強買強賣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那當然也可以。
“不過,謝清呈這些照片,雖然看上去沒什么問題,無非睡顏而已,可我要是發給謝雪,
你猜她會問我什么?”
“……!!!”
“如果她問起我,為什么我能拍到你睡著的樣子,你猜,我又會怎么回答她呢?”
“賀予,你……!”賀予親吻謝清呈駭到蒼白的耳側,輕輕笑了:“我這個人瘋起來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手指無聲無息地往下,再一次覆上冰冷的皮帶金屬搭扣。
賀予感覺到謝清呈的腰身緊繃,謝清呈還是驀地攥住了他的手,制止他。
賀予的瞳色暗下來,又不笑了,淡淡的:“謝清呈。你可想好了。”
“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賀予了。你們全都讓我覺得很惡心,我現在什么都做得出來。
你看你是要和我起舒服,還是要賭我會不會把我們倆之前做過的事情和謝雪說。
賀予等著,他等著——男人死死按捺著,抖著,等了很久——很久——謝清呈到底是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賀予神情幽晦,最后堪堪綻開縷冷笑。他知道他拿捏住了謝清呈最柔軟的七寸。
謝清呈這種直男癌,有時候在乎自己男性的顏面,會比在乎性命更重。
私底下的事,終究只有他們二人知道,有了第一次,只要條件合適,就能夠有第二次。
賀予只要豁得出去,拿會所發生的事情做籌碼,謝清呈短時之內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謝清呈一定會這么選ー一直背后狼藉,總比人前臉要好。
于是賀予嘴角落著笑,一只手伸進半敞開的衫,摟著他的腰,另一只手繞到前面輕柔地覆蓋在了謝清呈的手上。
他的這只大手一直搭著謝清呈的指尖,用男人的手指,去自己緩緩地拉下西褲鏈。
就這么一個動作,被鏡子倒映出來,卻讓更衣室內的空氣都像被點燃了一樣,溫度節節攀升。
咔噠一聲,西褲冷硬的皮帶金屬扣被松開了。
男生在男人的后頸處輕輕吻了吻,然后滿足地喟嘆。他抬手,手指節屈起,寸寸撫過謝清呈冰冷的側臉輪廓,而后閉上眼,換作用鼻尖蹭過,犬一般的姿態,親昵繾綣的動作卻藏著令人汗毛倒豎的威脅,他溫柔地說“這就對了……”
“我的謝醫生,您要乖乖的。”更衣室太小了,就那么一點地方,當賀予把謝清呈的西褲強制性地解下來,手探進去時,這里的熱度簡直像要將里面的兩個人熔成濕潤的泥,而后重新密密地合在一起。
賀予側過臉去,一邊用手隔著謝清呈的褲在捉弄似的把玩著,一邊濕漉漉地著他的耳側,把他的耳垂含到口中,緩慢地舔弄著,濕淫靡的水聲讓謝清呈感到脊柱都在發麻。
少年明明從來不喜歡男人,然而真的上了頭,去做這種事的時候,竟是渴切遠大過反感。雖然手心剛隔著布料碰到男人性器的時候,他還免不了有些膈應,但轉眼一看,謝清呈面頰已浮上極尷尬又羞辱的紅暈他那張膈應也就被興奮取而代之,繼而煙消云散了。賀予的手繞在前面,不斷撫摸著謝清呈的性器他多少有著不甘的意味在里面。
因為這些天他想著謝清呈做了太多次了。
他原本是想看謝清呈狼狽的,可是最后在無人之處最狼狽的卻是他自己。
賀予覺得自己好虧,他覺得謝清呈這個已婚離異男就是不好,謝清呈經歷過女人,經歷過床事,不像他那么沒經驗,不像他一樣沒日沒夜一顆心就想著那一晚上的事,反復地要想,反復地想要。謝清呈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要他。這種念頭讓賀予的內心愈加晦暗,他發了地更用力地去親咬著謝清呈的耳朵,手上也沒閑著,直接在情色地捏了一番之后,把謝清呈的內褲也給脫了下來。謝清呈一下子把臉轉了開去。
賀予卻按住他,逼著他面向鏡子,一邊他,一邊低聲道:“看著。”
“……”鏡子里的畫面淫歴到了離譜,完全超出了謝清呈的想象。
賀予站在他身后,一手慢慢套弄著謝清呈沒有什么反應的性器,一手扼謝清呈的下頜,逼著他把臉仰起來。
他自己也注視著鏡子,像注視著過去夜里那些錯亂不堪的春夢。
說話時虎牙輕微地咧出來,牙尖抵在謝清呈的頸邊,下一下,輕輕地碰著:“好看嗎?”
“……賀予……你要做什么你就做,別想著法子在這里折騰……”謝清呈這時候已經知道反抗沒什么用了,他被他逼得眼睛微紅,卻還強自鎮定地說這句話。只是他聲音里那細微的顫抖,
還是被賀予像捕捉血腥似的捕捉到了。
賀予的手從扼著他的下頜,變為從后面環住他,青年埋在他頸邊深吸一口氣,吸毒似的,而后半闔著眼睛,情色地用力地撫摸著他的胸膛,把他往自己懷里按。雙眼睛幽幽抬起,往鏡中覷。
瞳色里帶著近乎妖邪的瘋勁。
“怎么能叫折騰。”他嗓音渾沉,“這叫做愛。”
“謝醫生都三十了,結過婚的人,這個詞還要我教您嗎?”謝清呈恥辱之下又想把臉轉開,人卻被賀予狠按,整個按在了鏡子上,被迫更清晰地看到那荒淫的畫面。
賀予的手在男人的性器上反復套弄著,但謝清呈如何會有感覺,不管他怎么弄,那秀氣漂亮的一根東西就是沒有任何的回應。少年覺得更不甘了。
他都已經硬得受不了了,硬的內褲褲頭都已經微微濕潤。
可謝清呈真是什么反應也沒有。
他的眼瞳間不免染上一層薄怒,干脆決定不再伺候謝清呈的欲望一真當他是治病的?
謝清呈沒回應就沒回應吧,他自己爽就行了。
他因此有些嗔怒地把謝清呈翻轉過來,讓謝清呈的背靠著冰冷的鏡面,近距離盯著謝清呈的桃花眼。
“你還真是個性冷淡。沒吃春藥就一點精神也沒有。”謝清呈恨得切齒:“正常男性誰和同性會有反應?你他媽就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這三個字在賀予這里有時會是禁忌詞。所以謝清呈說完這句話,回應是賀予啪地一聲扇了他。
一記耳光,而后粗暴地就要把人往下按。
“你跪下,替我把拉鏈咬開。”威逼謝清呈做愛已經是極限了,賀予要在性愛上再因為一時生氣或一時沖動想這樣羞辱謝清呈,那是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