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兩個問題都沒有回答,低頭看著手里的視頻,不動聲色地給刪除了。周京澤把手機(jī)丟秦景懷里,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扔下一句話:
“走了。”
“哎——”秦景慌亂地接自己的手機(jī),語氣焦急,“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要不你就給我介紹……”
周京澤雙手插兜不疾不緩來到后臺同他們集合,獎拿了,北山滑雪場也有了,盛南洲可謂春風(fēng)滿面。
在見到周京澤那一刻,盛南洲大喊“京京!”,聽到這一親昵的叫聲,他正點(diǎn)著煙,一陣反胃,直接把煙給折斷了。
盛南洲一臉興奮地沖過來,周京澤拿手指著他,語氣生冷。直接撂話:
“你試試。”
可盛南洲實(shí)在是太開心了,他不管不顧地沖過來抱住周京澤就想親,眼看他的臉就要碰上來的時候,周京澤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向后扣,嘴角叼著半截?zé)?騰出另一只手直接他雙手捆住,用力地往后掰。
骨節(jié)發(fā)出嘎達(dá)作響的聲音,盛南洲被迫俯下身,接連求饒:“啊——啊——,我錯了,周爺,疼疼疼——”
胡茜西笑著走上前,難得替盛南洲求一回情:“饒了他吧舅舅,他手廢了,誰買單。”
周京澤笑著松開他的手,說道:“稀奇。”
束縛松開后,盛南洲站直身子,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開口道:“那當(dāng)然,先吃飯?jiān)俪瑁思t鶴會所。”
“我們先過去了啊,舅舅。”胡茜西抓住盛南洲的手臂同他揮手。
周京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許隨呢?”
“哦,她說要還東西給別人,會晚點(diǎn),舅舅你順道帶她一起過來唄。”胡茜西說道。
“嗯。”
他們走后沒多久,許隨剛從休息室出來,就碰上了在走廊抽煙的周京澤,他倚在墻邊,頭頸筆直,他吐了一口煙,喉結(jié)上下滾動,白色的煙霧縈繞著修長的指尖上飛騰,火光猩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許隨看見周京澤,還是一如既往地局促,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了半天她遲疑地問道:“你……在等我嗎?”筆趣庫
“嗯。”周京澤把煙掐滅,丟進(jìn)了一旁的垃圾桶,慢慢地走向許隨。
許隨提著一袋東西,還穿著原來白色綁脖連衣裙,瑩然如玉,露出很細(xì)的鎖骨,像兩個月牙,她剛卸完妝,沒了脂粉氣,瞳孔清透,看起來乖巧又清純。
周京澤看著她露出來白皙的肩膀,擰眉:
“不去把衣服換下來?”
他的眼神一落在許隨身上,她就莫名緊張慌亂,說話也不連貫了:“我……原來的衣服臟了,現(xiàn)在去宿舍換過來,你在這先等一下我。”
而且,她穿這種衣服在周京澤面前挺不好意思的,也不自在。一解釋完,許隨就想跑,就在她跟只兔子一樣拔腿就要溜時,周京澤站在后面,一抬手,輕而易舉地揪住她的馬尾,他發(fā)出輕微的哂笑聲,用很輕的氣音開口:
“跑什么?”
許隨渾身僵住,不敢動彈,周京澤松開手,走到她面前,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她,眉眼透著漫不經(jīng)心:
“穿上這個再跑。”
許隨下意識地?fù)u頭拒絕,可對上周京澤不容拒絕的眼神,她無奈解釋:“可是我穿了,你也很冷啊。”
周京澤失笑,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兀骸爸軤斀心愦┥暇痛┥希哪敲炊嘣挕!?
許隨最后只能穿上,卻像偷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她匆匆說了句“謝謝”就跑開了。許隨跑出大廳,風(fēng)呼呼地吹過來,她下意識地把臉縮在衣領(lǐng)里,然后聞到了領(lǐng)口淡淡的煙味。
周京澤的外套還帶著余溫,許隨穿在身上,感覺全身猶如帶電般,火燒火燎,熱氣從腰腹那里一路躥到脖子。
許隨跑在風(fēng)中,一點(diǎn)也不覺得熱,她加快了步伐跑回宿舍,潛意識的不想讓周京澤等太久。
許隨氣喘吁吁地跑回宿舍,門被推開的時候,她兩只手撐在膝蓋上喘氣,瓷白的臉上蒙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汗。
“隨隨,你回來啦?你剛才在舞臺上太漂亮了,臺下不知道多少男生蠢蠢欲動呢。”梁爽坐在椅子上聽見聲響回頭。
平復(fù)好呼吸后,許隨直起腰,露出一個清淡的笑容:“是嗎?”
她不怎么關(guān)心這個,許隨繼續(xù)開口:“我回來換個衣服。”
許隨換好衣服后,重新找了個牛皮紙袋,將衣服小心地疊好裝進(jìn)去,急忙往外走,門打開,梁爽關(guān)切的聲音被卷進(jìn)風(fēng)里:
“你是不是發(fā)燒啦?臉這么紅。”
許隨再一次急匆匆出門,遠(yuǎn)遠(yuǎn)地一眼就看到了周京澤。他換了件外套,正站在路燈下低頭玩手機(jī)。
許隨一路小跑到周京澤面前,把裝有衣服的袋子遞給他,再次開口:“謝謝。”
周京澤剛好把手機(jī)揣回兜里,他側(cè)頭咬著拉鏈,聞掀眸看了她一眼,語氣意味不明:
“許隨。”
“嗯?”
“你非得跟我這么客氣嗎?”周京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不是——”許隨想了一下又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她明明不是嘴笨,且說話有邏輯,怎么一到他面前就怎么什么說不出來呢。
周京澤把外套拉鏈拉到最頂端,堪堪遮住冷峻的下頜,開口:“我們走到前面去打車。”
“好。”許隨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