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說完句話后全場開始起哄,有的人也不計數(shù)了,哄笑聲連連,教官壓都壓不住,最后反而氣笑了,指著他說:“有女朋友很驕傲嗎,啊?!”
氣氛熱烈,周京澤恰好做完最后一個俯臥撐,手肘撐地,偏偏不怕死地悶聲回答:
“是。”
許隨站在一旁臉熱得不行,同時又心跳得很快,她不想承認(rèn)的是,周京澤只要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能讓她飄上云端。
因為周京澤在公開承認(rèn)他們的關(guān)系,至少讓她對這段關(guān)系有了真實感。
“哇哦!”
“媽的,氣,怎么沒有哪個女的來偷偷看我訓(xùn)練呢?哥練了好幾個月的八塊腹肌竟毫無用武之地。”
“吹吧你就。”δ.Ъiqiku.nēt
教官一萬年單身狗被他氣得吐血三升,不正經(jīng)的語氣斂了點,咬緊后槽牙:“看大家被你鬧什么樣了,行,要走,先來50個引體向上!”
周京澤挑了挑眉,似乎對這樣的懲罰一點也不叫屈,舌尖抵著下顎懶散一笑:“行,但得我姑娘給我報數(shù)。”
底下又“哦”了起來,起哄聲快要掀破操場,甚至還有人喊“周老板牛逼”,教官對這群年輕有活力但易躁動的兔崽子忍無可忍,猛地一吹口哨,厲聲道:
“再瞎叫全體罰跑二十圈!”
全體總算不再鬧騰,周京澤在雙杠上做引體向上,而許隨在五六十人的注視下小聲地給他報數(shù)。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九,五十!”數(shù)完最后一個數(shù)后,許隨眼睛亮了起來。
周京澤跳下單杠,而許隨早已乖乖抱著他的外套,他沖教官報備了一聲,兩人并肩離去。
男生雙手插著兜,比他身旁的姑娘高了大半截,許隨從口袋里摸出一包濕巾遞給他,周京澤表情懶洋洋的,脖頸低下,把臉伸了過來。
意思是讓她幫忙擦。
小姑娘踮起腳尖,小心翼翼認(rèn)真地給他擦汗,因為離得太近,白皙的耳朵染了一層紅暈。
一個看起來囂張放浪,一個乖巧安靜,卻出奇地和諧。
午后的陽光過于亮,穿過樹葉,落在兩人身上,給他們鍍上一層模糊的柔和的金光。
這一幕落在大劉眼中,大劉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摟緊盛南洲的腰,躲他懷里娘叫一聲:“我他娘也想談戀愛。”
盛南洲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腳:“滾。”
許隨中午和周京澤匆匆吃了頓飯,就趕去上下午的課了。等到了晚上才回到寢室,許隨見了周京澤一面心就定了許多,兩個人都挺忙的,大二了,她作為一名醫(yī)學(xué)生,課程也排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
她剛好在漱口臺洗完從學(xué)校超市買來的葡萄,一出來就碰見呈大字躺在床上的胡茜西,便問道:“西西,吃葡萄嗎?甜。”
胡茜西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不吃,葡萄卡路里那么高,我要減肥。”
她一定一定要瘦成一道閃電,讓路聞白后悔!
“那你想吃的時候再吃,”許隨咬著一顆葡萄,把盤子放到了桌子上。
她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jī)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倏忽,一道陰影落下來,胡茜西從背后偷襲她,一把攬住她的脖子:
“好哇,有人歡喜有人愁。”
許隨立刻藏好手機(jī),笑道:“我也愁,背不出來書頭都快禿了。”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胡茜西見許隨左顧它的本事見長,立刻伸手去撓她。
兩個姑娘頓時又鬧做一團(tuán),許隨癢得咯咯直笑,雙雙倒在床上。胡茜西躺著床上喘氣,想起什么猛地翻身:“寶貝,下個月盛南洲生日欸,你送什么給他?”
“他生日嗎?我也不知道送什么。”許隨回答。
胡茜西一雙大眼睛里寫滿了苦惱:“哎,你說我送什么啊,每年我的生日他都陪我過他,我想要什么他都會送給我,就差沒給我摘天上的月亮了。”
“哎,你說我要給我的好兄弟送什么。”胡茜西說道。
許隨從床上起來,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呀你,你好好想想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談起別人的感情頭頭是道,到了自己怎么成傻大妞了。
晚上熄完燈后,許隨躲在被窩里在偷偷和周京澤發(fā)消息,眼睛疼了也不舍得先說晚安。
許隨問道:你知道下個月盛南洲下個月生日嗎?
zjz回復(fù):知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fā)了條信息過來:你男朋友的生日都不打聽,別的男人生日倒是記得這么清楚,嗯?
許隨不由得笑出來,她幾乎可以想象周京澤發(fā)這條信息的表情,眉頭一攏,瞇著眼表情不是很爽地回復(fù)。
哪有,是西西告訴我的。許隨回道。
手機(jī)屏幕隔了一分鐘亮起,備注上的zjz回復(fù):這丫頭可算有一回記得他生日了。
許隨想了想:你說我要送什么給盛南洲。
過了一會兒,zjz發(fā)了個問號過來:?
你送什么送?我送就可以了,夫唱婦隨,懂不?周老板吊兒郎當(dāng)?shù)鼗貜?fù)。
許隨:好,(。^▽^)
盛南洲的生日在十一月初,國慶一過,天又開始變冷了。
盛南洲這次生日party在銅雀山別墅辦,許隨知道后驚嘆了一聲:“他家……也這么有錢嗎?”
胡茜西正貼著面膜,回答的聲音含糊不清:你不知道嗎?他家確實有錢,地皮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他太摳了,哪回出門不是我舅舅買單。
扣扣嗖嗖早晚謝頂。胡茜西罵了一句。
正在每家每戶幫盛母收租的盛南洲忽然打了個噴嚏,大少爺美滋滋的,還以為有誰想他了。
十一月,京北城比南方城市更早冬,天氣一冷,許隨就知道自己的苦日子來了,天生手腳冰涼的她立刻穿起了厚衣服,每天晚上堅持泡腳。
盛南洲的生日會在周六下午五點,恰好許隨有個實驗作業(yè)沒做完,就跟周京澤說讓他先去,自己可能會晚一點到。
而胡茜西,突然請了一周的假一直沒在學(xué)校,許隨有些擔(dān)心便發(fā)信息給她,又多久就收到大小姐原元氣滿滿的回復(fù):別擔(dān)心啦,家里有點事,我很快回來的,愛你喲,親親。
許隨在實驗室觀察記錄忙得昏天暗地,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許隨抬手看了一下表,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她跑出學(xué)校匆匆攔了輛計程車。
坐上出租車,涌進(jìn)來一股刺骨的冷風(fēng),許隨被凍得一哆嗦,立刻關(guān)緊了車窗。車子平穩(wěn)地向前開,許隨坐在車內(nèi),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看信息。
結(jié)果兩人的聊天對話框停留在五個小時前,這期間周京澤一條消息也沒發(fā)過來。
許隨垂下眼,熄滅了手機(jī)屏幕,偏頭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呆。
司機(jī)人好,見天色又晚,一路把許隨送到了銅雀山別墅前,許隨推開車門跟司機(jī)道了謝。
許隨站在空地上瞇眼看得過去,眼前的別墅靠山臨海,占地面積大,燈光通明,時不時有歡笑聲溢出來。
她站那里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周京澤發(fā)消息說她到了時,站在門口的奎大人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一個箭步?jīng)_過來,還使勁搖著尾巴,拽著她的褲腿往別墅里面拉。
許隨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腿,跟著它走了進(jìn)去。她的臉上帶著隱隱的笑意,心底期待見到周京澤。ъiqiku.
一推門進(jìn)去,白綠的氫氣球浮在天花板上,大廳里熱鬧非凡。
周京澤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微躬著腰,手肘撐在大腿上,談笑風(fēng)生中透著一股浪蕩的痞勁。他誰也沒看,在場的幾位女生卻幾次把視線往他身上瞟。
他拿著香煙的手正端著酒杯正要喝,劉絲錦坐在他旁邊,忽然指著他說:“呀,你脖子上有一塊紅印,是不是被蚊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