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柳眠棠的心亂極了,她居然并不是寄住仰山,順便幫著管理下賬目,而是仰山大寨真正的大當家――陸文!
一時間,柳眠棠的腦海里突然蹦出兒時跟祖父的一番話――“外祖父,您是陸武,那我以后便要當陸文,一文一武,打遍天下!”
這話當時惹得外祖父哈哈大笑。可是她居然真的將童無忌變成真的了?
一時間,柳眠棠呆呆地站著,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碧草在一旁聽得也是凌亂,只小心翼翼地看著柳眠棠道:“縣主,我們出來太久了,還是回去吧。”
那陸全卻炯炯地看著碧草,嘴里問道:“大當家的,這個丫頭可信嗎?她一直在邊上聽我倆之,若是個不相干的,我正好將她推下懸崖,免得她多嘴說出您的私隱!”
碧草不干了,跳腳罵道:“推你個大頭鬼!我才是縣主頂貼心的丫鬟,你算哪根蔥!”
眠棠收拾起煩亂的心情,只對碧草道:“他說的那些個話,你一個字都不許外出,甚至連芳歇都不能說,若是你傳出去,不必別人,我親自收拾了你!”
碧草嚇得一縮脖子,這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其實他們說的這些,她都搞不大明白,自然也不會隨便亂傳。
眠棠要回去了,便抓緊問他們來此處作甚。
陸全老實道:“我們東州的義軍被淮陽王剿了大半,剩下的也被他懷柔招安了不少,二哥在陣前跟他對峙,被他一劍刺中了胸部要害,我們幾個拼全力救下他,便就此逃了出來。本來大哥帶著我們準備行經w州往南邊走一走的。可是誰想到w州封府,我們出不去了,只能躲避起來,免得被官兵追捕。”
柳眠棠搞清楚了原來她當初救下的是四個兄弟,分別被她起名叫陸忠、陸義、陸兩、陸全。而老二腦瓜活絡,便在東州掀動著災民起事。結果兵敗逃到這里,正趕著有人冒充了他們的名頭鬧事。
他們并不知這些人是為了抓捕淮陽王的家眷,還以為是在誘捕著他們,所以也是極力逃串。這才在荒草店那里與她相遇。
這位小子不像是說謊,因為許多的細節可不是隨口亂編就能對上了。
若是這小子說得都是真的,最起碼淮陽王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憂患,他已經解除了東州的大亂,只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暫時困住,不能及時回援罷了。
柳眠棠讓陸全先回去,待得容空,她會去山下的荒草店那里尋他們。
于是等得她回去之后,讓芳歇生火做飯,而她則默默坐在一旁思踱著剛剛知悉的真相。
同時心里升騰出一個疑問,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落水,是仰山蕓娘的手筆。可是現在聽了陸全的話,好似當初追捕她的是官兵?但是她知道,那些官兵絕對不是崔行舟指派的。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煞費苦心地用自己來釣“陸文”。
想到淮陽王每次提到陸文時的咬牙切齒,為了抓捕陸文時,用掉的時間與精力,眠棠可以想象王爺對陸文有一種貓抓耗子的執著。
她以前很欣賞自家男人的這種執著,可是現在確實滿肚子的心慌――如果她真的是仰山陸文,那么崔行舟知道了,可會容她?
不過當務之急,并不是想著這些事情,而是該如何逃脫這些假冒匪兵的追捕。
眠棠靠在大樹的樹蔭下,惆悵地看著遠山,還是不禁在想崔行舟此時此刻正在作什么。
同樣心念淮陽王的,不止柳眠棠一人。
此時此刻,綏王騰地從軟塌上起身,一把將身上的美姬推倒在地上,惡狠狠道:“你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那侍衛一臉緊張道:“啟……啟稟王爺,淮陽王派人將啟程去京城的王妃與小世子擄走了。他留話給您,讓您拿楚太妃和淮桑縣主跟他換人……”
原來就在昨夜,早就啟程去了京城的綏王妃和世子爺,突然被一群蒙面人給劫掠了,當時那群人也沒有留下書信,只帶了口信給綏王,其實當時的話,更難聽。
直叫綏王老實些,善待太妃與縣主,不然的話,管叫全天下人都知道綏王綠云壓頂,讓他的兒子添無數個干爹義父!
綏王聽了,氣得臉色發漲,破口大罵:“換?本王連毛都沒抓到,他媽的拿什么跟他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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