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應該再多問幾個問題,比如掛在哪里,毛巾大小……但等走進洗手間,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都是多余的。浴室外掛毛巾的架子上,左側一大中小白色的毛巾,右邊是大中小淺藍色的,底下一排,各自有掛了兩條。
分工很明確。
她想,上邊一排小的是擦手的?
中間是擦臉的?
最后那個……
腦子里閃現(xiàn)出了浴巾的概念,立刻就躲開了那條,拿了擦臉的毛巾。水龍頭是冷熱水都有的,她把毛巾浸濕了,走回房間時,卻發(fā)現(xiàn)莫青成已經(jīng)睡得有些迷糊了。
他側躺在那里,睡覺的姿勢有點兒像小孩,枕著自己的左臂。
看額頭的汗,應該已經(jīng)開始退燒了吧?
自己每次發(fā)燒,都是要耗整個晚上,汗出了燒退了,汗退了又發(fā)燒……如此到早上才能好,再不好就只能去醫(yī)院了。
她想起自己發(fā)燒時的難受勁兒,就覺得他可憐,把毛巾輕放在大理石窗臺上,走到床邊,慢慢蹲下身子,從他的枕頭邊拿起溫度計,看了眼。
三八度?嗯……那么剛才量出來,會比這個還高嗎?到底燒到什么程度?他有沒有甩過呢……她再去看躺在床上的人,思考了會兒,用手指輕輕捏住他壓在被子外的那只胳膊,挪到了棉被里。
希望他天黑前能徹底退燒吧。
然后吃點兒飯,明天就能好了。
她看著他。
他在自己眼前,睡得這么深……因為出汗退燒,皮膚顯得更加白而細膩,還有層淡淡的紅暈。這種不太健康的紅,竟給他的側臉添了曾柔和的美感……
她長這么大,也就進過表哥一個男人的房間,這還是她第一次面對一個熟睡的男人。尤其……這個人他是頭牌,是網(wǎng)上隨便發(fā)一條微博狀態(tài),都能讓十幾萬粉絲激動要死的錆青磁……
三天的時間……實在無法消去他是錆青磁的威力……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這是她當初愛上他的聲音時,曾寫過的一條qq狀態(tài),記憶猶新,不過也只是自己的一個秘密而已。
如今……他也當真配得上“傾城色”這三個字……
他睫毛動了動。
她心跳了一下。
然后……一切繼續(xù)安靜著。
呼哧,太挑戰(zhàn)心臟的抗壓能力了……
顧聲覺得自己看著他這么睡覺,實在太變態(tài),就自己走到了客廳里。
認真打量著他的家,現(xiàn)在仔細看下來,干凈極了。一塵不染的房間,東西卻大多胡亂丟著,從衣服到雜志,到光盤,真是夠亂的。
她把沙發(fā)上的光碟還有雜志,收起來,坐下來看自己習慣隨身帶著的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再醒來竟然是因為胃疼,這才想起來,一路忙著過來,竟然除了喝水,到現(xiàn)在也沒吃東西。
四點多了?
汗。真要餓死的節(jié)奏了。
幸好,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幾個原木的食盒,都是打開來的,什么吃的都有。我這么任勞任怨,耐得住寂寞地陪著病號,總不能餓死吧……她邊腹誹,邊翻著,怪味蠶豆,原味扇貝,麻辣金針菇,小瓜子,鴨胗……
t.t……兩個饞的要死的男人,竟然備了這么多零食,卻沒有一個能填飽肚子的……
拆開來一包扇貝,一口就吃沒了。
繼續(xù)下一個……
顧聲低頭吃著,簡直是越吃越餓的節(jié)奏。
就在拆開第七包小吃時,才察覺,有個人影站在不遠處。她嚇了一跳,抬頭,頭牌正迷糊著,神色略困頓,卻頗覺有趣地看著她吃。
顧聲忙放下,站起來:“你醒了?燒退了?”
頭牌蹙眉:“好像是退了一點兒,晚上應該還會燒起來。”
……
“我們去醫(yī)院吧?”
“不用,習慣了,我每年都要發(fā)燒幾次,只要過一晚上就好。”他搖頭,徹底走出房間。她跟過去:“你身上都是汗,我?guī)湍惆芽蛷d空調打開吧?要不然立刻又感冒了。”
頭牌搖頭:“不用。”
她發(fā)現(xiàn)他往廚房走:“你是不是餓了?還是想喝水?”
頭牌頓住腳步,低頭看了身邊的顧聲一眼,看目光,似乎終于清醒了一些。
我太婆媽了?他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