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團畢竟有節操,沒敢提下回,黛寧就不同了。
“團團,下次記得多偷點。”氣運真是個好東西,吃嘛嘛香,連靈魂都很久沒有這么舒服安穩過,她的心口完全沒有過去的疼痛。
青團捂臉,紀黛寧竟然還在計劃下次!
黛寧沒去上學,第一個找上的倒是厲扈。厲扈不知道她住哪里,只好給她打電話。
“怎么不來上學,上次的事情嚇到了?”
“沒有,不想來。”
厲扈知道她的任性,猜到發生了些什么,也沒有勸她,只問她:“下個月我要去京市參加競賽,想一起去玩嗎?我發誓,這次一定會保護好你。”
“不去。”黛寧毫無興致。
她下個月也要回京市,不過是為了給紀老爺子慶生。她回家,可能就是爺爺最好的生日禮物。
被她拒絕,厲扈也沒勉強她,他語氣帶笑:“我很想你,能來找你嗎?”
“厲扈,你這樣演,難道不累嗎?”
電話那邊,厲扈挑了挑眉:“黛黛,你這樣說,什么意思?”
“我不講,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哦。小變態,我知道你的追求,但是現在,不陪你玩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聽我解……”
黛寧直接掛了電話。
青團跟著哼了一聲,如果沒看資-料,它也以為厲扈非常喜歡契約者呢,大小姐罵得好,個小變態。
黛寧這幾天回來,終于有空把手下的人調查資-料挨個看一遍。
陳景去打-黑拳,讓她頗為詫異,畢竟在青團提供的原文中,陳景并沒有走這條路。他年少非常孤單艱辛,但是遠遠沒有這樣高的風險。
陳家母女一次次傷他的心,向他索取金錢,即便這樣,陳景也沒考慮過那樣累的一條路。
把她撿回家,他才開始干這樣高風險高回報的工作。
站在那個臺子,像只野獸一樣,供人下注。
厲扈出現得蹊蹺,他眸中又深又暗,和藍凌云那種會一見鐘情的傻白甜大少爺完全不同,黛寧一直就不信他第一眼就喜歡自己。
人們的動作和眼神騙不了人,厲扈情話說得撩,可是做的卻很少。
不像陳景,什么都做了,卻從來不說。如果前幾天黛寧不突然吻他,哥哥那份感情,估計這輩子都會深埋心里,又氣又無奈。
地下拳賽是厲扈舅舅開的,厲扈小時候身體羸弱,經常被人欺負,他一直渴望力量,可是到了初中,發現自己連隔壁家少女章右英都打不過。
到了初三,他開始拔高,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好。
這貨打小內心就有點陰暗,他憎惡弱者,有時候掏出螞蟻窩,會一把火燒光,聽它們碎裂開的聲音。
年歲漸長,他褪去了小時候的羸弱,經常去舅舅的地下賽場,雙眼熠熠看人打-黑拳。
嘶吼、歡呼、血腥,每一樣都能讓他亢奮。據說他還親身上場過,被打得只剩一口氣,眼睛里卻滿是亢奮的笑意。
他和曾經的“零”學格斗,可惜“零”死了。直到陳景出現,戰無不勝的陳景,讓他看到了詭譎強大的力量。
陳景是他想成為的人,可他去拜師,對方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甚至沒記住他的模樣。
厲扈討厭陳景,又崇拜陳景。他調查陳景,知道他打-黑拳是為了“妹妹”。
這人很聰明,早就什么都知道,但什么也沒說。他無法在格斗術上超過陳景,那如果搶走陳景最愛的東西,看陳景失落難過,何嘗不是碾壓。
青團搖搖頭,厲扈一開始就目的不純,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半點后悔。
黛寧這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喜歡看人為自己犧牲,厲扈無疑相當讓人生氣。
陽光灑滿陽臺的午后,黛寧小腿擺動。
“還是哥哥好,他那樣好騙又自卑,騙他去死,說不定他都去啦。”
陳景在醫院養了一星期的傷,其中陳憐星來看過他幾回,不情不愿說可以照顧他。陳景冷著臉拒絕了。
他身體素質好,恢復得特別快,只不過后背不可避免留下了猙獰的傷痕。
陳景在穿衣鏡前看了眼,難免又想起那個再也沒出現、破罐子破摔的小騙子。倒是紀恬,每天都來照顧他,兩人相對無。
傷口還在痛,他卻以為自己會憎恨那個小騙子。但他竟然只有慶幸,這種疼痛,還好不是她承受。她那么嬌氣愛美,如果真的臉蛋被毀,估計特別難過。
他是個男人,反倒對這些傷痕不怎么在意。只不過……身上不堪的地方又多了一些罷了。
這段時間黛寧不來,他卻時常想起那個香甜的吻。
有時候早上起來,身體會產生一些難堪的反應。
從前陳景也偶爾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這是第一回,夢中對象有了臉。喊出她名字時,他臉色黑透了。
他的心情難免變得很糟糕,都不知道是想見到她,還是希望她別出現。
陳景雖然不明白紀家的情況,但看紀恬就看得出來,黛寧家不簡單。一個富家千金,這樣驕縱的性子,定是被嬌慣出來的。
黛寧即便是孤女,他也配不上她,更何況她把一切當成游戲,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笑話他。
他們之間沒什么可能。
陳景從小就不會去奢求得不到的東西,放手也干脆,這是生活教會他的法則。
他反復告誡自己,可是依舊提前出院了。陳景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打開小洋樓的門,里面空空如也。
陳景眸光黯了黯,不但沒松口氣,甚至不知道失望和難受,哪種情緒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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