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
賀海樓將車開進小區車庫,扶著顧沉舟出來向電梯走去的時候,不太湊巧地碰到了同樣在外頭呆到半夜才回家的住戶。
那位住戶是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對顧沉舟整個人都靠在賀海樓身上顯然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幾眼。
賀海樓冷淡地掃了對方一眼,一句話沒說,就讓對方忙不迭地收回視線。他抬手按下電梯的按鈕,叮地一聲,電梯門滑開,賀海樓撐著顧沉舟走進去,不管同樣要上電梯的中年男人,直接按下樓層鍵和關門鍵,同時對著電梯內部的能倒映出景象的金屬材料露出了一個笑容。
幾乎同時,金屬材料上的人影也回給他一個笑容。
他們都非常滿意。
這是同樣的笑容。
興奮又恣意,狂妄而扭曲。
.調教室的套房和之前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如果真要說,就是這間全部打通的房間擁有了更多更細致的調教工具,比如花樣百出的鞭子,各種尺寸的陽.具,以及其他一些諸如跳蛋蠟燭繩索的東西。
厚厚的地毯隔絕大多數聲音。將人帶進屋里之后,賀海樓的動作就沒有那么溫柔了,他直接拖著顧沉舟走過半個房間,將人丟到床鋪上,自己則站在床邊深吸了兩口氣抑制住馬上撲上去的沖動,繞過顏色深紅的床鋪,從旁邊的墻壁上取下一只滿是銀白細鱗片、像蛇的皮膚那樣的鞭子——就是顧沉舟曾經拿在手上的那一支——丟到床頭,又彎腰從地上揀起一圈專門用來玩束縛的黑色繩索同樣丟上床,最后再走到吧臺邊鼓搗地點起了一只味道特別馥郁香甜的香,這才回身來到床鋪前,猛一下朝床上的人壓去!
早就立起部位恰好抵住對方的雙腿,手掌分開壓住對方的手腕,嘴唇同時落到對方的唇角——賀海樓低低地笑起來,或許是因為過于壓抑的關系,他的聲音都有了明顯的顫音:
“顧少,別裝了,你還能被一杯摻了安眠藥的酒迷倒?……”
……
……
……
顧沉舟確實沒有被迷倒。那杯酒一嘗到嘴里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就算沒有不對,他難道還能對賀海樓推心置腹,將一杯沒有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酒端起來就全部喝掉了?
那杯酒他并沒有真正喝下去。
但是他確實想知道,賀海樓今天晚上弄出這些東西,究竟是想做些什么——這樣既不隱蔽又不精致的布置下,如果他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別說是刑偵人員,哪怕是跟他們一起上船的那些三代,只要肯稍微想想,都能推出個七七八八。
賀海樓這樣做的意義在哪里,目的在哪里?——賀家這樣做的意義在哪里,目的,又在哪里。
換屆之間,鄭君達的事情就是賀家做的第一步。
那接下來?賀家會再做出什么?從賀到顧衛到陳溫,再到更高的沈和邱。
這些人在換屆中,站的是什么立場,代表的又是什么勢力?
顧沉舟將計就計,索性直接裝作著了道,跟賀海樓一起下船離開,又坐車來到這里。
從水路到陸路,在傳入耳朵里高高低低不同的聲音中,他想過了栽贓陷害綁架脅迫。
等被人扛起來明顯聽到電梯聲睡到床上時,他甚至連對方找個女人來跟他睡一張床上然后拍照說他強.奸.對方都想到了。
他就是沒有想到,直接撲上來的居然是賀海樓……
居然是賀海樓,是賀海樓,賀海樓……
顧沉舟陷入深深的震驚,沒等他從極度驚愕中回過神來,他又同時感覺到了抵在大腿位置的凸起和嘴唇旁邊的濕漉……
我操……
我操……
我操?!
我操!!!!!——
從出生到現在的二十三年間,顧沉舟從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心肝脾肺腎一起燃燒起來的感覺,這一剎那,在胸膛里所有器官扭曲咆哮的一個瞬間,他幾乎咬碎一口牙齒地睜開眼睛,右腕一提一縮,已經自對方的束縛中掙脫,握拳抬手,狠狠朝賀海樓臉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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