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師沉吟許久,道:“細(xì)細(xì)想來,確實有些印象。”
林疏:“......”
原來是在討價還價。
凌鳳簫道:“大人,請講。”
“你家大人不在王都,確有可能不知道此事。”巫師道,“前些日子,大巫右護(hù)法和皇帝因此事起了沖突,彼此交惡了一段時間,皇帝想服軟,但大巫已閉關(guān)不見他了。”
這人說著,臉上浮現(xiàn)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看來,巫師們和北夏王朝的關(guān)系,確實不怎么樣。
凌鳳簫:“起了沖突?”
“那血毒不簡單,如同瘟疫,可以以一傳百。右護(hù)法說此物可施用于戰(zhàn)場,皇帝老兒卻害怕這東西沾到自己人身上。”
果然是那個血毒!
不僅如此,北夏巫師還已經(jīng)有了將它用在戰(zhàn)場上的想法!
凌鳳簫問:“我家主人醉心巫術(shù),不管這些事情,只想見識一下。卻不知怎樣才能見到那血毒呢?”
“難,血毒要么在皇宮大內(nèi)封存,要么被右護(hù)法帶在身上,你們不妨去求見右護(hù)法。”
這怕是就很難了。
蕭瑄雖放他們在外面給大巫添堵,卻不會傻到泄露這等重要的血毒的所在。
而見右護(hù)法,又唯恐露餡。
北夏的大巫不知修為精深到了何種程度,兩個護(hù)法則僅次于他,若是對上,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可能是看他們不說話了,那巫師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又道:“不過,也有個別的辦法。”
凌鳳簫道:“請講。”
巫師往南邊的格子上一指:“喏。”
凌鳳簫道:“多謝。”
巫師怪笑一聲:“美人,就此別過。”
說罷,拿錢走人。
林疏與凌鳳簫來到他所指的那塊區(qū)域下。
林疏一抬眼,便被一個巨大的數(shù)字晃瞎了。
三百萬兩黃金!
夜市拍賣會上,那個讓人能修到渡劫飛升的功法,也是這個數(shù)量級的。
林疏問:“你有么?”
凌鳳簫道:“我有。”
林疏:“......”
家里有印鈔機(jī)的人,確鑿不一樣。
但是,凌鳳簫道:“可我沒有帶。”
林疏理解。
黃金,只是個單位,三百萬兩黃金已經(jīng)能堆成一座金山,折成銀子,恐怕要有一座真實的山那么高。
除了蕭瑄那種要帶足錢兩去買東西的,若非腦子有毛病,或是究極的守財奴,誰會隨身帶著呢?
這樣大的數(shù)字,怕是芥子錦囊都要幾十只才能裝下。
林疏:“真的能拿到么?”
凌鳳簫道:“姑且一試。”
于是,凌鳳簫便取下了格子中的物事。
是一張輕飄飄的紙,上面寫著:“可使‘神仙手’影無蹤出手一次,天下之物,手到擒來。”
也就是說,有這張紙,可以使“影無蹤”出手一次。
或者,把這張紙掛在格子中的,就是影無蹤本人。
影無蹤是什么人?
是個名揚天下的小偷,連南夏都流傳著他的傳說。
傳說,天底下,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他游走江湖中,不算南夏人,也不算北夏人,不算修仙人,也不算修魔人。名氣之大,大到但凡有人莫名其妙丟了貴重的東西,都要嘟囔一句“莫不是被影無蹤偷了吧!”
而且,此人不但技藝高超,職業(yè)素養(yǎng)也非常高尚,只要付出三百萬黃金,指哪偷哪,絕不做假。
林疏覺得很心痛。
大小姐要出三百萬兩!
這個認(rèn)知比他自己負(fù)債三百萬兩都要令他心痛。
他問:“真的能偷到么?”
凌鳳簫道:“據(jù)說此人從不失手。”
林疏有點窒息:“三百萬兩。”
凌鳳簫輕描淡寫:“嗯?”
林疏問:“你到底有多少錢?”
凌鳳簫笑:“怎么問起這個?”
林疏道:“好奇。”
“養(yǎng)你是綽綽有余了。”凌鳳簫拿著那張紙條,道:“我們此次是為朝廷做事,花國庫的黃金,你不必?fù)?dān)心以后吃不好。”
哦,花的不是大小姐的錢。
——不,不是擔(dān)心自己吃不好的問題。
大小姐,我并不是一個這樣輕浮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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