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意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地約到時宴,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還有些不真實感,睜開眼睛后在床上放空一會兒,然后摸出手機,戳進時宴的朋友圈。
哦豁,僅三天可見。
不過這也像他的風格。
鄭書意美滋滋地坐起來,一邊洗漱,一邊給他發消息。
鄭書意:早啊~
鄭書意:比心.jpg
到了十一點,對方才回了一個:早……
嘿,起得還挺晚。
鄭書意:晚上的演唱會別忘啦。
sy·lucky:嗯
演唱會晚上七點開始,鄭書意本來還想再發消息問問時宴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不過想想算了,月盈則虧,過猶不及,還是見好就收吧。
于是她早早地開始化妝,挑了半天的衣服,還專門穿了一雙新買的高跟鞋。
神清氣爽地出門。
剛到六點,暮色未至,夕陽斜掛在天邊,滿地落葉。
但舉辦演唱會的體育館門口已經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廣場上有很多擺地毯的在賣各種小玩意兒,手幅、泡沫燈牌,熒光棒、還有各種頭上戴的頭箍。
鄭書意逛了一會兒,沒買什么別的東西,倒是特別留意了一些卡通頭箍。
根據偶像劇定律,頭箍賣萌最好使了。
如果能再忽悠時宴和她一起戴上頭箍,那她的小舅媽大業就指日可待了。
鄭書意想到那個畫面,想笑,又很期待,精心挑選了兩個米老鼠頭箍。
廣場風大,她攏了攏圍巾,找了一處角落站著等時宴。
演唱會上,來的都是成群結隊的朋友或者成雙成對的情侶,像鄭書意這樣的孤單身影比較少見,還挺顯眼。
她站著,沒一會兒就看一下時間,想催時宴,但又頻頻忍住。
直到六點半,工作人員開始安排聽眾排隊進場了,時宴還沒來。
鄭書意發個消息催他,同時往大門外走去。
剛站到路邊,一輛就保時捷緩緩停在她面前。
就這種騷包的車,估計也就只有時宴了。
鄭書意立刻笑了起來,車門打開后,一只纖細的腿伸了下來。
腿上,穿著長筒靴。
鄭書意眨了眨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秦時月從車上下來。
她拎著包,摘了墨鏡,看向鄭書意,莫名地笑了一下。
鄭書意沒想到秦時月也來了。
不過也沒什么稀奇的,畢竟宋樂嵐紅嘛。
鄭書意也朝她笑:“巧啊。”
“巧?”
秦時月疑惑,“不是你約我來的嗎?”
鄭書意:?
我約你的?
我約你了嗎?
我約的明明是時宴。
等等,時宴?
那一瞬間,鄭書意腦子里像是彗星撞地球,撞得她靈魂灰飛煙滅。
幸好,她在極短地時間里穩住了情緒,并且很快反應了過來,所有事情都在混亂中突然露出頭緒。
sy,時宴。
也是時月。
原來她昨晚興奮地約到的人,是秦時月。
哈哈,可真是巧呢。
可真是太他媽巧了呢。
鄭書意扶了扶額頭,強顏歡笑道:“對、對啊,我就是說我剛剛催你,你就到了。”
“哦。”
秦時月感知到鄭書意似乎有一些不正常,但又摸不清為什么,只能尷尬地笑一下。
說起來,她昨晚也很迷惑。
秦時月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她找主編要了鄭書意的微信后,真想著要怎么開口,對方居然就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了,似乎知道她是誰。
然后還主動約她來看演唱會。
雖然秦時月很詫異,但突然想起前幾天,鄭書意確實在辦公室說起過這場演唱會。
當時她說自己多了一張票,問孔楠要不要一起去,孔楠原本答應了,但昨天臨時有采訪任務。
臨走的時候跟鄭書意說了一聲,鄭書意還挺失望。
因而,秦時月收到鄭書意的邀約,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
現場秩序管理得很好,兩人很順利地進場。
直到演唱會進行到一半了,兩人都沒什么交流,安安靜靜地坐著,偶爾揮舞一下熒光棒,全程隱隱透露出一絲絲微妙尷尬。
雖然尷尬的理由各不相同,但她們都跟現場其他聽眾的狂歡格格不入。
期間,鄭書意都沒怎么認真聽歌,滿腦子都是時宴的事情。
某個時刻,她沒忍住,不甘心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好,真的是秦時月,不是時宴。
啊啊啊啊時宴去死!
于此同時,她抬起頭,見宋樂嵐坐在懸吊的秋千上唱歌,眼神一直往他們這一塊兒飄。
宋樂嵐正在唱一首日文歌——《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鄭書意聽不懂歌詞,就是覺得,太慘了,這歌聽起來真的太慘了。
但也沒她慘。
現場氣氛漸漸濃重,許多聽眾都聽哭了。
而宋樂嵐還一直看鄭書意這個方向,讓她覺得宋樂嵐仿佛是專門為了她唱這首歌的。
情緒沉入后,鄭書意不知不覺鼻尖發酸,似乎下一秒就要潸然淚下。
秦時月偷偷看了鄭書意好幾次,總覺得她哪里怪怪的。
一首歌過去后,秦時月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啊?心情不好啊?”
鄭書意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隨著現場氣氛越來越熱烈,鄭書意在四周的尖叫中,想釋放自己的情緒。
旁邊正好是秦時月,她也不知道怎么的,面對這個不太熟的實習生,莫名就產生了傾訴欲。
“你知道嗎,我才分手不久。”
秦時月愣愣地點頭,“有聽說一點點。”
體育館里開著空調,空氣不流通,鄭書意吸了吸鼻子,說話的時候也帶上了鼻音。
“他追我可久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非我不可,可是在一起后沒多久,他就一百八十度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