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意:想你了。
鄭書意:真的有!
一片小星星再次綴滿屏幕。
他無聲的笑了下。
——
松散的節前工作日不緊不慢又無聊地過去,到了最后一天,已經不少人提前請假出門游玩。
鄭書意是公司里走得最晚的一批人。
她沒有出去旅游的計劃,倒是畢若珊提前跟她約好了,這三天假期來江城找她。
到了五點,鄭書意才收拾東西前往江城國際機場接機。
這種節氣,機場總是格外擁擠,連接機口也人山人海。
恰好飛機延誤了一會兒,鄭書意找了個角落站著,端著杯熱可可,一遍遍地看航班信息。
等到天快黑了,畢若珊終于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兩人遠遠地就揮手,一路跑向對方,都沒急著走,站在機場就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直到一波又一波的旅客涌出來,兩人才回神般往外走。
“先把行李放我家里去。”鄭書意興奮地說,“然后我們去吃大學外面那家火鍋。”
“好好好!幾年沒吃到了,可饞死我了。”
兩人走得飛快,但到到達層的出租車停車點時,還是被排隊的人數給驚住。
“怎么這么多人?”
鄭書意一眼望過去,一片人頭黑壓壓的,預計至少得等四五十分鐘。
“無語,真的無語。”畢若珊叉著腰,“這些成雙成對的大過節的在家滾床單不好嗎?一個個地出來湊什么熱鬧。”
四周人來人往,鄭書意瞥了畢若珊一眼,默默咬了咬吸管。
說起情侶,畢若珊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的大事業進度如何了?”
鄭書意:“什么?”
畢若珊:“小三的舅舅啊!”
“他啊……”
畢若珊一說起來,鄭書意仔細回想,時宴應該已經走了一周了,怪不得她覺得最近的日子尤其漫長。
鄭書意看著夜空,有亮著燈的飛機正在緩緩飛來。
“去美國了,應該今天回來吧。”
“誰問你他在哪啊,我問你什么進度了。”
鄭書意認真去想這個問題。
幾秒后,她皺了皺眉。
“難說。”
兩人又在隊伍里嘰嘰喳喳了一陣。
鄭書意手里的熱可可喝完了,離開隊伍走向垃圾桶。
丟了杯子,一抬頭,目光被遠處國際到達出口的人影吸引住。
時宴似乎也有感應一般,停下腳步,朝這邊看過來。
——
十分鐘后,司機幫忙把畢若珊的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而畢若珊站在這輛勞斯萊斯旁邊,有些忐忑,有些緊張。
她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時宴,又看了眼鄭書意,非常懂事地坐上了副駕駛。
“陳助理呢?”鄭書意沒話找話,“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鄭書意想著,時宴出國是公事,那陳盛跟著也一起的。
見他一個人回來了,倒是有些奇怪。
時宴看了她一眼,“怎么,想他了?”
鄭書意:?
車里氣氛突然沉了下來。
鄭書意的手機適時地滴滴兩聲。
她打開看,是前排的畢若珊給她發的消息。
畢若珊:你愣著干什么?!
畢若珊:他在吃醋!
畢若珊:吃飛醋!你感覺不到嗎?!
鄭書意抬頭,和后視鏡里的畢若珊對視片刻,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她慢悠悠地轉過頭,手指攪動著發絲,問道:“你吃醋了呀?”
畢若珊:“…………”
什么叫硬撩?
這就是教科書一般的答案。
果不其然,時宴無聲哂笑,畢若珊心如死水。
畢若珊:姐妹,這你他媽能搞到手,我當場剁頭。
鄭書意也瞬間清醒。
又大意了。
時宴這個人,可是千萬不能戳破他的。
車里的沉默似乎要無限蔓延下去。
好在畢若珊是個受不了尷尬的人,上大學那會兒就是氣氛組組長,不論多陌生的人她也能一秒聊嗨。
更何況她本身也是財經新聞專業出身,現在雖然沒有做這一行,但還時不時關注著行業動向,隨隨便便就找了個話題跟時宴聊了起來。
一開始鄭書意還有些擔心,畢若珊這么熱情,要是冷場了,那就太尷尬了。
但時宴今天心情似乎還不錯,對畢若珊的回應雖然算不上多熱情,但比起平時那副能只說一個字就絕不說兩個字的模樣,已經好多了。
而畢若珊是一個非常妙的人,非常懂如何把話題扯到鄭書意身上,讓她參與度最高,于是怎么也算有來有往地聊了一路。
夜里八點,車停在小區門口。
畢若珊不好意思只睜眼看著人家司機幫她搬行李,于是早就下車走到后備箱處連連道謝。
鄭書意慢悠悠地解了安全帶,正要下車,手腕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
她開門的動作停下,回過頭。
“你怎么不早說你朋友過來了?”
時宴看著她,聲音很低,像撓癢癢一般拂過鄭書意耳邊。
她倏地愣住。
車里光線昏暗,也安靜,畢若珊和司機道謝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鄭書意:“嗯?”
突然,車后傳來后備箱關上的聲音。
時宴松開手,別開了臉,看著手機。
“沒事,回去吧。”
——
今晚的風特別刺骨,但并不影響人們出來過節的興致。
即便是小區門口也比平常熱鬧,小攤販全都出來了,還有不少賣氣球、彩燈發箍的。
情侶戀人一路卿卿我我,也有不少小孩子出來玩,蹦蹦跳跳地,跨年的氣氛已經提前充斥著這座城市。
畢若珊搬下了行李箱,和鄭書意站在路邊。
司機回到駕駛座,車慢慢啟動。
畢若珊熱情到底,對著后座揮手,笑道:“麻煩時總了,今天車多,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她扯了一下正在發呆的鄭書意。
這一動,鄭書意回神,車窗里時宴模糊的身影在她眼里逐漸清晰。
也是這一刻,她終于反應過來,時宴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迎著風一笑,朝他揮了揮手,隨后,十分做作地了一個飛吻。
畢若珊:“……”
她的笑容僵在嘴邊,用力扯鄭書意的衣角。
“姐妹,姐妹,過分了啊,太浮夸了啊,收一收求你了。”
“有嗎?”鄭書意摸了摸臉,看著時宴的車漸漸遠去,“還好吧。”
車窗緩緩升了上去,走馬燈一般倒映著路邊萬物。
而鄭書意做作的身影像刻在玻璃上一般,久久不散。
光影閃過,時宴看著車窗,倏地垂眸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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