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昨晚躺床上探討了一晚上銀行風(fēng)險控制的措施呢。
“沒什么。”
“那就吃飯。”
——
多虧了時宴飯桌上的一番無情操作,鄭書意到公司的時候,沒人會覺得她一臉倦容是因為在床上累得半死,只會猜測她到底又熬夜加班做哪位大人物的專訪提綱了。
手指受傷請假在家還如此努力,誰不嘆一句書意不紅天理難容。
時隔七天回來上班,手頭不忙的同事都過來問候了一下鄭書意的傷勢,直到總編來了,辦公區(qū)才徹底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
“哈,跟你說個事兒。”
孔楠端著果汁,蹬著轉(zhuǎn)椅挪過來,小聲說,“今天早上進(jìn)電梯的時候我聽闞瑋藝她們那幾個說,許雨靈六月就要調(diào)去寧州分部了?”
“我知道。”鄭書意點頭,“那天我從公司回家后主編就跟我說了。”
“還真是因為那件事兒呀。”
孔楠不可置信地看著鄭書意。
到如今,許雨靈私下造謠那件事沒有在公司流傳開來,孔楠以為是這件事還沒解決,領(lǐng)導(dǎo)們還在斟酌,沒想到結(jié)果早就下來了。
領(lǐng)導(dǎo)沒有說出去其實可以理解,一是想公司盡量少些無關(guān)的八卦,二是給老員工留點面子。
“你知道嗎,她跟人說是她想換個環(huán)境,江城的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才要調(diào)去分部的。”孔楠說著說著就翻了個白眼,“我要是你啊,就跟正牌男朋友告狀了,她還想體面離開呢。”
“那可沒必要。”鄭書意端上咖啡,和孔楠手里的果汁碰杯,“我已經(jīng)很滿意這個處理了,而且你當(dāng)我男朋友是黑社會的啊?咱們雜志社跟他又沒有關(guān)系,難不成還找人把她揍一頓?”
孔楠干笑兩聲,扯著嘴角說:“你男朋友那種背景,放一百年前跟黑幫有什么區(qū)別?”
早上的摸魚時間就此打住,兩人紛紛開始搬磚。
周一的咖啡都要消耗得多一些,大多數(shù)人都還帶著周末的困倦,加上生理性的春困,整棟寫字樓都沒平時生氣勃勃。
直到下午五點。
夕陽西下,暮色冥冥,此起彼伏的鍵盤聲聽著特別沉默。
一個平時就有些咋咋呼呼的小姑娘拿著手機(jī)“哎呀!”了一聲,隨后金融組每個人的手機(jī)都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鄭書意也不例外,只是她動作稍慢了一步,等她看完各種消息時,孔楠已經(jīng)向她投來了渴求八卦的目光。
大家收到的消息很一致,全都來自微博一個普通人發(fā)的四五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宋樂嵐在醫(yī)院里和一個中年男子相擁。
這種國民度高又私生活隱秘的歌手瞬間引爆娛樂熱議是很正常的事,但真正讓整個金融組震驚的卻是照片上的中年男人。
鄭書意盯著這幾張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從不可置信到震驚再到震痛,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怎么會是,秦孝明?
照片上兩人的姿勢直接將兩人的曖昧關(guān)系錘死,其中一張照片還是秦孝明摟著宋樂嵐,那手、手都在她腰上搭著。
她和孔楠對視片刻,從她眼里也確認(rèn)了這個信息后,才恍然回神般,握著手機(jī)跑去了陽臺。
時宴的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
“你、你在哪兒啊?”
鄭書意聲音微顫,還沒問他有沒有看到網(wǎng)上的新聞,就聽他道:“我在醫(yī)院,時月出車禍了。”
“啊?!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鄭書意驚呼,“怎么出車禍了?!人呢?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沒有大問題。”
時宴道,“不算嚴(yán)重。”
可鄭書意無法預(yù)估他語氣里的平靜到底是天性還是真實情況,“在哪個醫(yī)院?”
“江城人民醫(yī)院。”
“我馬上過來。”
連包都沒拿,鄭書意匆匆下樓,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了車,她依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是因為秦時月的情況,二是因為,照片上和宋樂嵐相擁的男人是秦時月的爸爸,時宴的姐夫。
別的同時都關(guān)心秦孝明的這個桃色緋聞出來會對銘豫的股價造成多大的影響,而鄭書意只關(guān)心時宴會不會因此大受打擊。
畢竟那次她一提到姐姐,時宴就笑得那么開心。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醫(yī)院門口。
鄭書意匆匆下車,穿著高跟鞋依然一路狂奔,到b棟三樓時,已經(jīng)出了一身汗。
時宴就站在通道上等她。
鄭書意朝著他跑過去,一邊喘著氣,一邊問:“小月她真沒事吧?”
“沒事,只是嚇暈了,醫(yī)生已經(jīng)檢查過了,只是皮外傷。”
時宴示意她往病房里看。
探視玻璃里,秦時月躺在床上正在跟護(hù)士說話。
鄭書意總算松了一口氣。
時宴:“跟你說了沒事,你怎么這么著急過來了。”
鄭書意聞,直想瞪他。
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遇到事情淡定地像吃了絕情丹嗎?
可想到另外一件事,她沒舍得瞪他。
“對了,你、你看新聞了嗎?”
鄭書意心想他得到消息肯定比她要快的,所以也不把話說直白,“就是秦總被拍到了。”
“和宋樂嵐?”
時宴竟然還是那么淡定,“我看見了。”
鄭書意:“……?”
“連這種事情你也這么淡定?”
時宴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了一點,視線越過她,寥寥一眼后,低聲不語。
可能人在受了打擊之后就是這樣的吧。
鄭書意挺能理解時宴的故作堅強(qiáng)。
她垂下頭,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時宴扶了扶她的肩膀,試圖讓她抬起頭,“你怎么了?”
鄭書意:“我跟你一樣,也很難受的。”
時宴:“為什么?”
鄭書意還震驚于遙不可及的偶像竟然和她有了這樣的關(guān)系,自自語般說道:“沒想到我和偶像距離拉得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她和我男朋友的姐夫做出了這種事情。怎么會這樣啊……怎么會是秦總和宋樂嵐呢?”
“大家都說她德藝雙馨,結(jié)果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她還說她永遠(yuǎn)歌頌愛情,可笑。”
“自己不覺得臉疼嗎?”
時宴:“……”
他抬起頭,看向鄭書意身后的女人,輕聲叫了一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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