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命運?”
秦婉婉躺在自己懷里,嘴里還冒著煙的簡行之,她知道簡行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趕緊把簡行之搬進(jìn)屋子里,叫南風(fēng)去打水拿帕子,又找38兌換了一些專門應(yīng)對電擊的藥給簡行之灌進(jìn)去。
簡行之喝了藥,面色終于好起來,頭發(fā)變得柔順光亮,焦黑的臉也變得雪白雪白。
秦婉婉給他擦了臉,看他好轉(zhuǎn),才坐到旁邊歇口氣。
看著簡行之一點一點恢復(fù)面貌,她嘆了口氣。
她悟了,簡行之必須要保持美貌,才能保持健康。
她等著簡行之緩過氣來,謝孤棠和翠綠也趕了回來,兩人進(jìn)屋,就看見秦婉婉和南風(fēng)坐在屋里。
秦婉婉抬眼看他們,立刻詢問:“簡行之帶你們?nèi)ジ墒裁戳耍俊?
謝孤棠和翠綠對視一眼,謝孤棠低頭,翠綠扭頭扇著扇子,秦婉婉想了想,坐到旁邊,好像很難過一樣:“你們都瞞著我,都把我當(dāng)外人,好吧,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反正你們都看不起我。”
“唉不是,”翠綠謝孤棠等人哪里見過這種架勢,翠綠趕緊解釋,“我們沒有,夜里他帶我們?nèi)ゴ蚣堋!?
“打誰?”
秦婉婉立刻抬頭,面容嚴(yán)肅,翠綠噎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死的簡行之,輕咳了一聲:“就,沈知明。”
“沈知明?!”
秦婉婉震驚,她猛地起身:“他本來就是渡劫,又剛吃了君無緣,你們?nèi)齻€去找他……”
秦婉婉話止住,三個人都在這里,看來是沒受什么傷,于是她轉(zhuǎn)了話頭:“那他人呢?”
“死了。”謝孤棠終于找到了自己可以回的話。
秦婉婉懵了,她結(jié)巴著開口:“死……死了?”
死這么快,這么突然的嗎?
“你們確定嗎?他可是渡劫期。”
秦婉婉不可思議。
簡行之聽不下去了,從她背后起身:“區(qū)區(qū)渡劫期又什么好怕?別說他剛吃了君無緣肯定身上靈力駁雜帶著傷,就算是他全盛時期,我也不怕!”
秦婉婉聽見簡行之說話,冷著臉轉(zhuǎn)過頭去:“你醒了?”
簡行之見秦婉婉表情,輕咳了一聲,低下頭道:“那個,時間快到了,你趕緊去賽場吧。”
秦婉婉看看天色,知道簡行之說得不錯,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在這時候和簡行之計較,站起身道:“走吧。”
簡行之感覺到秦婉婉心情不好,不敢招惹她,自覺起身,同所有人一起跟在秦婉婉身后趕去賽場。
秦婉婉一路不說話,簡行之有些不安,他時不時看一眼秦婉婉,想一想,同她搭幾句話:“你今天一定要小心啊。”
“嗯。”
“等你贏了我請你們吃飯!”
“哪兒來的錢?”
秦婉婉淡淡看他一眼,簡行之興高采烈:“我在墓里拿得呀,我現(xiàn)在可有錢了。找機(jī)會我們再挖個墓……哦不,”簡行之說著想起來,“咱們趕緊回去,我在仙界靈石很多的。”
“哦。”
“你不要生氣了嘛,”簡行之用手肘撞撞她,“我下次聽你的話,你不讓我殺的人我就不殺,怎么樣?”
“你去為什么不和我說?”
秦婉婉不高興,瞪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沒有!”
簡行之立刻否認(rèn):“我就是想著他后面肯定要來找你傷害你,所以我怕他跑了,提前干掉,以絕后患。”
說著,簡行之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滿臉驕傲:“而且你放心,我沒有硬拼。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所以我叫上翠綠謝孤棠幫我開陣,又把天劍宗的劍冢搬了過來,把十方誅神陣給他布好,不會影響識海的。”
“誰擔(dān)心你了!”
秦婉婉聽他不要臉,輕叱出聲:“不要臉!”
“那你不擔(dān)心我你有什么好生氣的?”簡行之皺起眉頭,“你好難哄啊。”
“你……”
秦婉婉還想說話,就聽人群一陣熱烈歡呼聲,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賽場了。
“婉婉!!”
人群中有人尖叫起來:“仙女加油!!”
秦婉婉見到自己有這么多粉絲,心上蕩漾,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做一個穩(wěn)重的女仙,便保持笑容,朝著大家頗有氣質(zhì)點了點頭,從紅毯路上往里走。
決賽只有四個人,燕無雙是不會來了,現(xiàn)下就只剩下三個人。秦婉婉順著紅毯走到候賽區(qū),轉(zhuǎn)頭和送她過來的簡行之等人告別:“行了你去找個位置坐,我先去候賽了。”
“好。”
翠綠點頭:“我們都會看著你贏的!妹子加油!”
說著,翠綠抬手招呼大家回去。簡行之走了兩步,心上一悸,趕緊回頭叫住她:“婉婉。”
“嗯?”
秦婉婉回頭,就看簡行之急走上前,抬頭將一道神識印記打到她識海中,說得頗為認(rèn)真,“有事記得叫我。”
“能有什么事兒啊?”
秦婉婉見他擔(dān)心自己,忍不住軟了語氣:“你不在下面看著嗎?”
“嗯。”
簡行之點頭:“對,我在下面看著,”說著,他看了一眼候賽區(qū),“去吧。”
秦婉婉被簡行之目送著坐到候賽區(qū),等她坐下后,才發(fā)現(xiàn)候賽區(qū)空蕩蕩的,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來。
過了一會兒,才終于有一個黑袍男人走過來,他在距離秦婉婉最遠(yuǎn)的地方坐下,氣質(zhì)陰冷,一不發(fā)。
一看就是個大佬。
秦婉婉下意識往旁邊坐了一個凳子,離大佬遠(yuǎn)點。
選手準(zhǔn)備好后,主持人小跑上場,作為決賽,場地十分花哨,主持人也穿得異常體面,他上場朝著大家打過招呼后,聲情并茂:“時光飛逝,十年一度君子劍選拔大賽,終于迎來了它最后尾聲,我們在上千萬名優(yōu)秀的劍修中,通過實力評比,挑選出了最強(qiáng)的四位,來爭奪這十年一位的君子劍。本次賽事最終君子劍獲得者,將得到由本次賽事主辦者無憂公子提供的免費問答三次,以及由王氏金鋪、趙氏打鐵、蔣氏綢緞、張家燒餅等店鋪一起提供價值一萬靈石的禮單一份!”
話音一出,眾人激烈鼓掌,南風(fēng)高興起來,轉(zhuǎn)頭朝簡行之激動道:“簡道君,一萬靈石,我們主人發(fā)了!”
“嗯,”簡行之點頭,頗為淡定,“還行。”
他以前沒錢的時候就去打比賽,一萬靈石,也就還行吧。
但想想,這是秦婉婉掙的,她打比賽能有一萬靈石……
簡行之突然坐直,開始鼓掌:“好!婉婉好厲害!”
“為了給我們選手充分發(fā)揮空間,無憂公子特意開辟了一個小密境作為對戰(zhàn)場所,小秘境中有特殊窺視法器,會在安全狀態(tài)下記錄完整的對戰(zhàn)場景,我們雖然進(jìn)不了密境,卻并不影響這一場比賽的觀看!”
說著,主持人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稿子:“現(xiàn)在有請第一組參賽選手,金縷仙子對燕無雙。”
沒有聲音,秦婉婉看了旁邊一眼,燕無雙不會來了,可這金縷仙子???
主持人連叫了三遍,又看了看周邊,確認(rèn)沒有選手后,他輕咳了一聲:“兩位好像都有事,那我們有請下一組,下一組決出勝負(fù)后如果金縷仙子和燕無雙還不出現(xiàn),就只能遺憾宣布棄賽。那下一組——”
主持人看向候賽區(qū),激動出聲:“秦婉婉對蕭瑟寒!”
秦婉婉聽到這話,站起身來,她旁邊黑袍男人也跟著起身。
兩人一起走上臺,下面劍修歡呼沸騰,簡行之嗑著瓜子,看著上方黑袍青年,漫不經(jīng)心:“這人怎么臉都不露,玩什么神秘?”
“有些人是這樣的。”
翠綠從簡行之手里拿瓜子分給謝孤棠:“就喜歡引人注目。”
臺上秦婉婉和蕭瑟寒拿出參賽發(fā)的身份令牌,簽下生死狀,然后一只百靈鳥盤旋飛來,百靈鳥在空中展開雙翼,雙翼突然變得巨大,這小鳥瞬間化作一個少年身形,身后雙翼未收,半浮在空中。
“尊無憂公子之意志,”少年神色冷漠,雙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圓,“開!”
圓形光門變大拉長,落到地面后,就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門。
“進(jìn)去吧。”少年出聲,黑袍男子平靜進(jìn)了光門,秦婉婉隨后跟著進(jìn)去。
兩人走進(jìn)光門后,便消失在了原地,過了片刻,賽場上就出現(xiàn)了兩人走進(jìn)光門后的畫面。
光門內(nèi)是一個山洞,秦婉婉走出山洞,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在一個火山內(nèi)部一樣的地方,她下方是沸騰著熔漿,周邊是光禿禿石壁,隔空正對面有一個小山洞,和她站的地方一樣,山洞外有一個露臺,黑衣男子就站在露臺上。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對方不動,她不想先出手,便觀察著對方。
簡行之嗑著瓜子,看著畫面,他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他心中不安,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任務(wù)怎么還不失敗?”
“哈?”
666沒聽明白:“您在問什么?”
“我是說,”簡行之瓜子都磕不下去了,他突然想起,“君殊被沈知明一帶走,我的任務(wù)就失敗了。那我把沈知明殺了,這個見男主的任務(wù)還沒失敗,這是為什么?是這個任務(wù)還在走嗎?!”
666不說話,簡行之把瓜子一甩,所有人看過來,簡行之不理他們,只吼666:“說話!”
“是這樣,”666硬著頭皮給他解釋規(guī)則,“如果系統(tǒng)檢測這個任務(wù)完成可能性為0,就會宣告失敗,但如果檢測到這個任務(wù)完成可能性大于0,就會繼續(xù)保存。”
“所以現(xiàn)在婉婉還可能遇到危險,被那個什么男主救了來個一見傾心?”
簡行之捏起拳頭,666輕咳了一聲,忍不住提醒:“那個,宿主,你要端正態(tài)度,現(xiàn)在你的身份就是幫女主找機(jī)緣的工具人,修為、法寶、財富、男人,都是女主的機(jī)緣,等最后你替她擋刀助她飛升,你就算任務(wù)完成了。到時候你們到了仙界,你再轉(zhuǎn)正,你把男主殺了,都沒人攔得住你,對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呢,就是把劇情走完。女主本來該有很多感情線的,你看看現(xiàn)在,她身邊一朵桃花都沒有,本來還有個謝孤棠,現(xiàn)在也歪了,你該反思自己,你不夠大度啊!”
“閉嘴!”
簡行之猛地起身,大家集體往后縮了縮,簡行之?dāng)D開人群往便擂臺邊上沖,罵著666:“沒感情線耽誤她飛升了嗎?!”
666不敢說話,簡行之到了擂臺邊上,他抬頭看著高處百靈鳥少年看守著的一顆青色靈珠,靈族在緩慢轉(zhuǎn)動,明顯是在運轉(zhuǎn),簡行之揣測著,這應(yīng)該就是密境本身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擂臺上的畫面,畫面上,秦婉婉等著對面人,簡行之趕緊用留在她識海中的神識印記叫她:“婉婉,這個人不對勁,你想辦法出來!”
秦婉婉聽到這話,她愣了愣,隨即低聲詢問:“怎么了?”
“昨晚我把沈知明殺了,可系統(tǒng)還是提醒你要遇到危險,”簡行之看了看周邊,拿出在藺之墓地中拿到的寶物,一面思考著辦法,一面開口,“你先認(rèn)輸!”
秦婉婉聽到這話,沉默下來,想了想,她聲音很輕:“不,我不認(rèn)輸。”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qū)γ娴暮谂勰腥耍骸拔蚁胍姛o憂公子,我想贏。”
她想知道,她的父母,到底去了哪里。
說著,她也不再遲疑,抬頭看向?qū)γ娴暮谂矍嗄辏骸笆挼谰彼椒€(wěn)開口,“得罪了。”
說罷,淵凝從她腰間劃過弧光,她朝著對面一躍而起,也就是這一剎,黑袍青年緩慢抬頭,露出一張血肉猙獰的臉。
他的臉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的面容,但依稀可以辨認(rèn)出,那根本不是一個人的臉,兩張臉拼湊在一起,半張君殊,半張沈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