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不記得他是什么時候和薄漸親到一起去的了。
他也不記得是薄漸主動親的他,還是他主動親的薄漸。好像就在一個節點,薄漸訂了蛋糕和酒,他們喝酒,聊天,蛋糕沒有動,似乎是他先覺得心動,揪著薄漸領子親了過來。
這是薄漸的床。他嗅到很淡的辛澀的草木葉味道,又冷冷的,像浸透了冰水。
薄漸屈腿撐在他身上。
宿舍開了兩頂臺燈,半明半暗,江淮微瞇著眼看他,薄漸好看的輪廓在夜中有些模糊,耳邊細微的聲響清晰起來。
他聽見薄漸發沉的呼吸。
“生日快樂。”薄漸額頭抵著江淮的。
兩個男孩子鼻梁都高,鼻尖也抵到一起。江淮的沖鋒衣拉鏈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開了,薄漸的手指從他衣服后面探進去,指節微曲,輕輕刮過他腰線,搔得江淮發癢。江淮受不住地沉下腰,把薄漸亂動的手壓住,卻也探下去一只手,隔著冰涼、單薄的校褲摸到一根硬硬的,完全勃起的性器。
“……你硬了。”
“嗯。”薄漸用鼻音應。他輕聲道“你剛來親我我就硬了。”其實江淮也是。
他捱不住薄漸的信息素……也捱不住薄漸親他。
江淮穿了條寬寬松松的運動褲,借著微弱的燈,江淮低下頭,看著薄漸拿手指勾開了他褲帶。
ega體毛稀疏,江淮小腹,那里都沒有多少毛發。江淮穿了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還半軟,鼓起一團。他低著眼皮,看薄漸的手摸到他那里,細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江淮忽然想起個詞顱內高潮。
“硬得這么快啊。”薄漸弓起腰,他連黑色的沖鋒衣校服外套都還沒脫,他微低頭,唇齒湊近江淮性器前,他說話的氣息灑在江淮那里。“你是想讓我幫你口,還是想我看著你怎么挨操?”
不像江淮,外套亂七八糟地敞著懷,衣服被撩到小腹上,褲子也松了,被褪下來一截,薄漸的樣子像是只江淮在單方面地參與這場情事。
“你能不能別,唔……”
薄漸稍抬高了江淮的腿,把他內褲脫到腿根。他逗弄似的,輕輕撥了兩下江淮的性器。江淮皮膚白,那里顏色也淺一些,只陰莖頭紅著,被欺負了似的流水。江淮整個人敏感得不行,小腿繃緊,小腹不受控地發抖。
薄漸扶著它,嘬了一口頂上的小頭。他琢吻似的細細密密向下親“你生日,給你口一次。”
江淮眼皮著火似的滾燙起來。他把手臂搭到眼睛上,壓著喘息,另一只手卻忍不住去拉薄漸的頭發“你別……你先別給我弄,我……”他很輕地喘著,眼卻止不住從手臂縫向下覷薄漸,薄漸恰抬眼,他看著江淮,手指撫弄到近乎玩弄著江淮的陰莖頭,嘴唇摩挲過去“怎么了?”
江淮喉結滾過幾下。他眼皮更熱了。
“你先別動。”江淮說。
薄漸乖乖地松了手“我牙齒磕到你了么?”江淮手臂依舊搭在眼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眼,嘶啞道“沒。”
“那是不舒服么。”江淮沒說話,他低著頭起身,屈起腿來,薄漸膝蓋還抵在他腿間,他盡力把腿并到一起,把運動褲脫了下來,也把內褲脫了下來。
他算個子高的,腿也長。薄漸掌心蹭了蹭江淮的膝蓋。江淮身上哪里都硬硬的,抱起來也怪硌得慌。他手順下去,握住了江淮的腳踝“怕弄到褲子上?”他低笑道“你又不是只有一條褲子。”江淮還是低著頭,他對著薄漸張開腿。
他食指摸下去,指尖慢慢向穴口里頂“不用給我弄了,你直接進來吧。”
薄漸怔了會兒。
好半晌,他笑起來“你確定?”江淮只是屈腿坐著,他看不到自己后頭。他感覺有些濕漉漉的,流出些水,食指指節被咬得很緊的戳進一個指節,還聽見點很低的“咕嘰”水聲。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薄漸在笑,卻一直看著他那里。但他又看不到自己那里是什么樣。
“我成年了。”他低聲說。
滾燙、甜膩的信息素,在情欲作用下,嗅上去像放蕩的本能求歡。江淮一直不大喜歡自己的信息素。
薄漸低下眼,手指碰了碰江淮的手。那里咬著江淮一截細得可憐的手指頭,窄窄的小穴不住翕動、收縮著,濕漉漉地淌出些水來,色情而淫靡,像勾引人把它徹底操開,讓它淌出些別的東西。
他硬得發疼。
可薄漸捏住江淮的手,把手抽了出來。
江淮毫無覺察地抬頭“嗯?”
“你現在沒到發情期。”薄漸神情平靜道“沒有發情期,硬做會疼。”
江淮愣了下。在床上,只要硬著,江淮常常說話不過腦子。他啞聲問“那你不操我嗎?”
薄漸猛然扣緊江淮的手。
他低頭親吻過江淮耳廓,手指摸到他背脊,沿著背脊輕輕下滑,點在江淮潤濕的小穴穴口,那里有些可憐地縮了縮,像是害怕被人碰。
“你想我操你么。”
江淮最后身上剩一件敞著懷的襯衫。
薄漸要他坐到他腿上,說這樣方便親他。江淮腦子因為情欲和信息素亂成一團,他勾著薄漸的背,分著腿跪坐在薄漸大腿根那兒。
薄漸的性器把校褲頂得鼓出很大一塊,硬硬地戳著他。
薄漸低著頭,從江淮肩膀吮吻到胸口,淺紅色、小小的乳頭被他咬得有些腫起來了,在和薄漸搞到一起前,江淮從來沒有玩過自己乳頭……可他乳頭很敏感。
少年胸肌還單薄,胸腔不住起伏,江淮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喘氣。
薄漸一只手在下面,用中指抵著江淮窄小的穴慢慢地抽插。一些水漬漏出來,他戳弄出許多水,水聲咕嘰咕嘰地響。
“放松。”他輕聲說。
江淮有種極陌生的感覺。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就解開薄漸腰帶,拉開他拉鏈,隔著內褲替他撫慰起性器來。薄漸的性器沒有他本人外面看上去那么斯文,尺寸很大,也粗也長,有許多青筋鼓出來。
江淮皺了下眉,低聲問“你不會把我操松吧?”
薄漸稍頓。江淮不大確定地說“我感覺你好像比別的alpha要大一些,但我……唔。”他話還沒說完,薄漸忽然用了力咬在他乳頭上。薄漸眼皮微掀“你還看過誰的?”
一些黃片演員。
江淮不大會去找些片來看了擼管,但他也不是沒看過。
“不認識,是……”薄漸沒預兆地加了根食指,他微微曲起指節,指肚摩過濕熱的腸壁。那里咬他手指也咬得很緊,緊密地裹著,又像是受驚一樣縮緊起來。他輕輕抽插著“是誰?”
“……”
江淮猛然失聲似的不說話了。江淮一下子收得太緊了,水明明不少,連手指都進出得有些艱澀。
薄漸胸腔微震“看誰的了?”
就是些色情片演員。就這么短一句話,死死卡在了江淮嗓子眼。他喘息起來,勾緊薄漸肩膀,手指細微地抖起來。
薄漸依舊慢慢地用手指一下一下頂弄著江淮,只是每一次手指都頂到同一個地方。他側頭,不緊不慢地問“多大,好看么,看硬了沒有?”
江淮作為ega的敏感點出乎他意料的淺。
“嗯,沒有,我不認識的gv演員……”江淮抱緊薄漸,手背繃緊,嗓音變調起來,他大概知道薄漸碰到哪了,可這種陌生的、泛著酸脹的情欲快感讓他有些不安。他沒弄過那里。
他按住薄漸的手“先停停,你別戳那唔……”
薄漸手指進得深且重了些,濕漉漉、黏膩的水聲愈發明顯,江淮被他拂開手,卻也摸到自己,屁股上也都沾著淫靡的水漬。
快感愈發堆積,江淮一時失神的恍惚,他低頭看見薄漸修長勻稱的手指在他體內進進出出,他忍不住絞緊“薄漸,你慢點,慢一點……”
薄漸的校褲被他弄濕了。
薄漸卻根本沒聽,愈重愈快地拿手指操他。他在江淮耳邊喃喃問“幻想過他們沒有?有沒有看著那些東?這么弄過自己?”
江淮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想掙開,站起來,薄漸卻狠壓著他肩膀不讓他動。他像上岸的魚似的,急促地喘著,頭腦發空。
薄漸黑色校服外套前襟被江淮弄上了白濁。ega精液要稀薄些,沿著他胸襟淅淅瀝瀝地往下淌。
江淮不動了。
薄漸的手指停留在他體內。小穴濕熱得可怕,把他手指吃得很緊,痙攣似的還在往里縮緊,他手背也濕了。
“你水好多。”薄漸說。
江淮恍惚著沒有說話。他被薄漸推在床上,握著腳踝,把腿掰得很高。他一低頭,就能看見薄漸的動作。薄漸按著他肩膀,繼續動起手指。自己像個乖乖挨操的娃娃,怎么擺弄都好。
薄漸抽出手指,指尖粘連出一絲透明體液。他看著江淮,江淮眼梢因為高潮發紅,卻呆呆地,像還在不應期。
他又加了根手指,江淮也吃進去了。
“咔噠”。
解開皮帶扣的聲音。
他拉開褲鏈。“你沒到發情期,就算擴張過做也是會疼。”江淮低頭,發呆似的看著薄漸那根粗長的性器抵在他穴口,陰莖頭很大,有些猙獰地漲紅著,在他會陰輕輕磨蹭。
薄漸慢慢道“也沒有避孕套。”
江淮又用自己的手指試了試……那里松軟了好多。
他親了親薄漸“那你就射進來吧。”
說完話,他感覺頂在他屁股上的性器跳了跳。他低頭往下看,薄漸卻拿手遮住了他眼。
“好。”薄漸說。
江淮對薄漸的手很有好感,所以連帶著他覺得薄漸性器也可以。
但薄漸剛剛頂進一個頭,江淮就發覺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樣。薄漸性器比手指粗太多了。他疼,薄漸卻還硬得厲害,喘息著,一點一點地向里頂。他其實已經出了很多水了,只是他沒挨過操,薄漸又太大。
“放松,我慢一些。”薄漸把他壓到床上,從喉結親到乳頭,手撫弄著江淮那根“疼么?”
其實江淮不怕疼。
薄漸弄得他疼,他也不會出聲說,最多軟下來。可薄漸一摸,半軟下去的陰莖又不大爭氣顫顫巍巍立起來。
他手臂搭在眼上,低著眼皮盯著他那里把薄漸的陰莖一點點吃進去,色情而放蕩……好像薄漸給他什么,他都會這么吃進去。
窄窄的甬道顯得愈發可憐,連滲出的一點水都被擠了出來,沒抽插幾下就嬌氣地紅腫起來,濕濕亮亮,穴肉也被磨得通紅。
江淮有點不大敢再看,閉上了眼。薄漸慢慢動起來。他呼吸聲很沉,手指到被撐平的穴口摸了摸“都吃進去了,好厲害。”
“……”
“你少說話。”江淮嘶啞道。
江淮又已經完全硬起來了。
薄漸撫弄著他那處,江淮前面爽了后面也會有反應,操弄沒幾下就慢慢順暢了起來。他故作驚嘆,低笑著說“今天是你第一次挨操,我覺得應該拍張照片貼到相冊上紀念一下。”
江淮“…………”他原本還有些疼,但薄漸這逼徹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滾,”他半起身,“我拍你媽。”
薄漸拿性器磨他,聲音低啞“跟你做愛的是我,你不拍我拍我媽干什么?”無恥之尤。
江淮語文新復習的四字成語。
他嗤道“我拍你什么?拍你雞巴?”
“好啊。”薄漸語氣輕巧,好像樂意至極“你想拍就可以拍,貼到你相冊上,你多看看,好記住我雞巴什么樣。”
江淮“……”薄漸慢慢磨到一個細小的凸起“順便也記住我是怎么拿雞巴干你的。”
薄漸仿佛天生與“雞巴”這種極其粗鄙的詞語有違和感。
所以哪怕都親耳聽他說出口了,也讓人疑心剛才是不是只是個錯覺。
江淮猛地“唔”了聲,拿手臂又擋住了眼。他眼梢一下子因為快感濕潤起來。
薄漸卻按住他手“別擋,不想拍照,那總要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吧?”他加重頂弄著那一處狹窄的甬道,頂出很響的水聲,他親在江淮眼角“我這么快就找到了,你有獎勵么?”
江淮閉著嘴不出聲,他怕一出聲就是呻吟。
他盯著薄漸,可薄漸沒操干幾下,他又失神起來,忍不住喘著小聲叫“嗯慢一點,太、太重了,薄漸,別……”
他是面對面挨的操。
薄漸按著他小腿,把他一條腿壓到肩側。男孩子肩膀還薄,窄而緊實的腰身很緊地繃著,膝蓋不知道為什么也泛紅,瘦削的鎖骨、肩骨,小小的兩粒乳頭都印著紅印子,被吮得紅腫,從體毛稀疏的小腹到鼠蹊,大片大片地沾水,甬道一下一下地被一根粗長的陰莖頂滿,又抽出,帶出著微微透明的白液,連信息素都能嗅出情動的放蕩。
江淮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唯有那里,軟得像一灘水,卻又濕緊地絞著他,吞吃著他。
江淮又射到了薄漸身上。薄漸也脫掉了衣服,稀薄的精液染濕到薄漸小腹。
薄漸拿指節刮過去,舌尖舔了舔“味道好淡。”
江淮整個眼梢都是濕紅的,他手指抖著,去摸薄漸的性器,他把薄漸那兒含得很緊,一點點主動抬屁股吞著薄漸“你,”他喉結滾過去,“你什么時候射?”
快十一點了,他就之前去洗了個澡,別的都沒做過。
明天還要早起上自習,所以最多就能做一次。但這一次比他想象得久。
薄漸因為舒服輕聲嘆出來“你努努力,我就能射了。”江淮也不知道怎么“努力”。
他自己動了幾下,推下薄漸“我試試在上面。”
薄漸拉開江淮的腿,讓他坐在自己腰上。
江淮有些陌生地坐了會兒,低頭又看薄漸的陰莖看了一會兒,拿手扶住,另一只手往自己后面探“是這樣嗎?”
薄漸微瞇起眼“嗯。”
已經被操過好久的小穴濕軟下來,再進去容易了許多,江淮摸到自己那里似乎有些腫了,有些麻癢。他扶著薄漸的陰莖頭,一點點往下坐。
更陌生了。
江淮感覺這樣似乎薄漸能進得更深了。他扶到薄漸腰,慢慢地用后穴吞吐起來,這樣他可以用薄漸的性器去磨他那個點……也沒進得很深,江淮每下都沒坐實。
薄漸笑了,他摸著江淮前面“操我就操一半?”
“……”
最讓江淮難受的不是和薄漸搞到一塊兒去,是他今天凌晨睡的,早上六點還要起床。
薄漸探索欲強,什么都想去試試。
他送了薄漸一條領帶,薄漸倒是現收現用……把領帶系到他身上了。江淮手被綁到后腰,手腕磨得發紅。他想掙開,薄漸按住他手,低笑道:“別亂動……弄壞了,我下周還怎么系著它去辯答賽。”
“……”
“我操你……”
他后脊背那一條鼓出的細細的骨索撞到宿舍門上。
薄漸溫文地在唇邊比:“噓。宿舍門質量不好,隔壁還住著別的同學。”
江淮猛地收聲,喉嚨干得疼。
他眼睛卻是濕的,他想抬手遮住眼,有些生理性淚水,他不想讓薄漸以為他哭了。可江淮兩只手都被綁住了。
他腳沒沾地,也沒處扶,整個人抵在門上,靠薄漸撐著他。
門合頁細微地響著。
這一點響聲在江淮腦子里無限放大,讓他恍惚覺得整條走廊上的同學都能聽得見。他想罵薄漸,卻又不敢出聲。
“別怕。”薄漸輕輕親在他眼皮上:“你可以哭給我看。”
清早,薄主席又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向江淮同學發出了“一起刷牙”和“一起洗臉”的邀請。
往常薄主席會邀請江淮和他排排站,一起洗漱。
但今天早上江淮沒搭理他。
薄漸坐在床邊,拉拉江淮的t恤角:“你生氣了么?”
“……”
昨天壞掉的宿舍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自己好了,昨晚薄漸這位對個人生活品質有較高要求的體面同學,在睡前還把一片狼藉的宿舍整理整齊了。
江淮沒什么表情,隨手從旁邊窗臺上的小薄荷掐了片葉子扔嘴里嚼了:“松手。”
小薄荷葉命喪江口。
薄主席乖乖縮回手。
所幸江淮下周的月考并沒有受到薄漸這一番胡作非為的影響,發揮正常。
江淮的正常水準就是級部前二百稍往里。
他不是那種各學科均衡發展的學生,他偏科,還偏得挺嚴重……但他現在瘸腿的不是物理。從高二下學期開始,到暑假,到高三上學期,不算專題訓練,江淮私底下刷過的物理套題起碼有兩本“天利38套”,他物理考不好不是因為腦子笨,是因為他整一年高一都基本沒上過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