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手機音效,邵司屏幕上那個小人一頭撞死在墻壁上。
“愿賭服輸。”
顧延舟收了手機站起來,提醒道:“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著機,你隨時都可以找我。”
宛如智障的李光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在說什么呢?”
邵司不答,只是拎著他衣領往外走:“還不都是你……”
邵司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李光宗站在原地不動彈了,回頭一看這死崽居然還‘嚶嚶嚶’地哭上了,頓時也停下來,皺著眉道:“我又沒說你什么,瞎幾把哭個什么勁,小牛奶還想不想喝了。”
李光宗吸吸鼻子:“想喝!”
邵司半哄半騙地把他領上了車,然后他繞到前面,親自開車送他回去。
今天晚上,他和李光宗的角色好像顛倒了一下,往常都是這個笨手笨腳的小矮子照顧他。
邵司忍著睡意,開到李光宗家門口的時候迫不及待踩下剎車,熄了火,扭頭看后座,發(fā)現(xiàn)李光宗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應該挺難受的。]
系統(tǒng)說完之后又感嘆:[要不你給他透露透露。]
邵司:[透露什么?跟他說‘崽,等爸爸把齊明搞死就回來接你’?]
系統(tǒng):[……是不太好。反正人生并不總是一帆風順,就當是給他成長道路上一點小小的歷練了。]
[你之前說的齊夏陽,我找人查過了,她是齊明的表妹,同時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作者。]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部小說創(chuàng)作于兩年前,在某文學網(wǎng)站上連載,在連載期間就深陷抄襲風波——腥風血雨地掐了好一陣子,齊夏陽草草完結(jié)之后沉寂了大半年,在大家都以為她被掐退的時候,她又帶著“影視化”的消息回來了。
當年齊夏陽抄襲,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驗樗救瞬⒉灰源藶閻u,公然承認“借鑒”,并放狠話道:憑什么一個劇情你寫了我就不能寫,是,我看過你的文那又怎么樣,法律都判不了的東西,沒有這個道理。
更戲劇性的是,齊夏陽跟原作《出其東門》作者縞衣,還是大學同班同學。
只不過齊夏陽特意偽裝了假ip,大家一開始人肉的時候沒有查出來。
根據(jù)知情人士透露,這場抄襲風波最開始,就是齊夏陽眼紅縞衣通過在網(wǎng)絡上發(fā)表小說獲得人氣、在班里大出風頭,所以她便仿照著寫了一本相似的小說。
[這齊明可真是,哪里屎臭往哪里鉆,整個一根攪屎棍。]齊夏陽能夠成功影視化這部抄襲作,少不了齊明在里頭推波助瀾。
邵司手還把著方向盤,似笑非笑道:[我們先暫時裝不知道,慢慢跟他耗。]
李光宗睡著睡著覺得有點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等邵司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
這段時間都跟著劇組到處取景拍戲,每個地方呆一陣子,酒店也換來換去的,壓根就沒怎么好好睡覺。
邵司撐著沒有在泡澡的時候睡死過去,擦干了頭發(fā)就往床上鉆,剛闔上眼,突然又想起個事來。
那局跑酷小游戲,他輸給顧延舟了。
……開局之前他們打了什么賭來著?
邵司犯困的時候腦子就不太靈光,他想了半天,想起來那個坑爹的賭約還就是他自己定的。
當時他自信得很,邊打開游戲邊說:“輸了跪下來叫爹……跪下就算了,叫爹就行。”
……
邵司從床上坐起身,抓了抓頭發(fā),燈都沒開就摸手機給顧延舟打電話。
凌晨三點,是個人肯定都睡懵了,這聲爹他也不定能不能聽見。
顧延舟接電話接得倒是很快,邵司剛來得及清咳一聲,就聽對面?zhèn)鱽硪粋€陌生的聲音。那男人音色低沉,語氣里還有點困惑,緩緩吐出兩個字:“……祖宗?”
邵司:“……?”
顧鋒盯著顧延舟手機來電顯示上這個備注半響,扭過頭去看正在廚房冰箱前找東西吃的男人,又揚聲問了一句:“顧延舟,這祖宗是誰?”
顧延舟拿面包的手一頓,然后他慢慢悠悠地甩上冰箱門,斂著眼道:“哥,你接我電話干什么。”
顧鋒:“好奇。”
“他要是被你嚇跑了,我今晚大概要跟你打一架。”顧延舟一手扶著顧鋒的肩輕聲威脅,另一只手不緊不慢地從他手里把手機拿了回來。
還好邵司還算有骨氣,挺著沒掛電話,耳尖有點泛紅:“顧延舟你給我取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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