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邵司他們那組,秦少訣那邊才叫凄慘。
他們留足車費之后就跑出去下館子,一人一碗餛飩面,等吃完了,被商家告知這錢不能用。
節目組自然提前跟商家打過招呼,幾張“道具”也是從銀行里借出來的,只是為了節目效果,這個突發環節并沒有寫在腳本里。
“我就說,這節目怎么會那么好心,一百塊哎,這么多錢。”秦少訣拿著□□,一臉超乎想象道,“攝像大哥,你來,近一點,給它一個特寫。太坑了。老板那我們怎么辦,我們全身上下就只有一百塊,就這一百塊還是假的……”
老板演技不怎么樣,對著鏡頭略顯尷尬,幾句話聲調也都是平的:“你們一共在我們店里消費了二十八元,這樣吧,一塊錢洗二十個盤子,什么時候洗完什么時候可以走人?!?
經過雙方協商,他們b組四個人都同意留下來洗碗抵飯錢。
節目組在三位隊長的手機里都安裝了gps定位,此時顯示屏上a、b兩組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安殷眼睛尖,她走著走著伸手一指:“隊長你看看,那是b組嗎。”
b組距離他們只隔著一條馬路,“沙縣小吃”的玻璃門大敞著,狹小的空間里屹然站著四個大男人,身上穿著迷彩服,尤為顯眼。四人圍在一起,對面是一個陌生男人,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
邵司眼一瞇:“他們不會是吃了頓飯吧?!?
顧延舟:“過去看看?”
邵司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也好,過去嘲笑一下?!?
安殷:“……你們太壞了?!?
他們過馬路往店里走的時候,b組正在和老板討價還價:“一塊錢二十個盤子是不是太多了點,打個折吧老板,十個怎么樣。我們這還忙著趕路,要是不能夠按時到達會被懲罰的,你就一點也不同情我們嗎?!?
老板面色有所松動。
“十個也太少了?!?
邵司靠在玻璃門邊,手搭著玻璃窗,手指微曲,□□去一嘴。
秦少訣回頭一看:“喂喂喂,邵哥你這樣不太厚道吧——顧隊長你管管他?!?
顧延舟自然無條件站在自家組員身邊:“十個確實太少,老板您別心軟,離我們集合的時間還早著?!?
邵司抬腳跨進來,算計道:“或者多洗幾個碗,順便把路費也掙回來……你們路費還沒著落呢吧?”
他說這話純粹是落井下石,誰知道b組這些人各個都智商堪憂,竟然認真地思考起這個提議來。
“是啊,路費也沒著落,我們干脆一起洗了得了,不就一人三百個盤子嗎?!?
“你這么說好像有點道理……”
可能是因為冷,邵司迷彩服里頭還加了一件黑色t恤,衣擺塞在褲子里,由于身形較瘦,迷彩服看起來頗為寬松,從衣領里能看到一抹黑色輪廓。
之前換衣服的時候用的是公用化妝間,化妝間里面也沒那么多隔間讓他們專門換衣服,加上大家都是大男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他們都是坦誠相見過的人了。
一場衣服換下來,讓秦少訣印象最深的就是顧延舟的腹肌和邵司的腰。
秦少訣驚覺自己對著這兩位發呆發了太久,連忙扭回頭道:“行了要來不及了,哥哥們別嘮了,趕緊去洗?!?
這家店雖然小,廚房卻布置得挺整潔。
“這些盤子,摞得這么高,”另一名組員撩起袖子,在空氣里比劃了兩下,“這得洗到什么時候去,說起來你們店里平時真有那么多人來吃嗎,老板你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故意囤了兩個月的盤子沒洗?”
秦少訣滿手泡沫,湊近鏡頭化身正義使者,說教道:“說起來,前段時間我看到一個新聞,說有個老爺爺辛辛苦苦賣菜,收到一張□□……可能是故意的,因為看老爺爺沒什么文化,哎真是太心疼了,所以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要有點良心……”
說完,他又自自語地嘀咕了兩句:“這水真是太冷了,凍手,但是為了維持自己的良心,盤子還是得洗完?!?
秦少訣是各大綜藝的常客了,早年拍戲成績平平,主要是靠綜藝圈的粉,時呆時傻時逗逼,觀眾緣好到沒朋友。
顧延舟他們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轉頭對邵司說:“怎么樣,嘲笑夠沒有?!?
邵司:“夠。”
“行,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加油?!?
顧延舟他們剛走,秦少訣洗著盤子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哎,不是,他們路費哪來的?怎么賺的?為什么我們要在這里苦逼地洗盤子?”
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還不知道自己被那個以顧延舟為首的刷臉小組拐進了陰溝里的時候,刷臉小組已經順利坐上了公交車。
“13站,”邵司戴著帽子口罩,一上車就往最后一排走,坐下后就開始擺弄手機地圖,他看了一會兒,伸手推推顧延舟,“我設了個到站提醒?!?
邵司說完,直接抬手把一邊耳機塞進顧延舟耳朵里:“你注意著點,我怕我睡著了聽不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