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潛意識覺得安殷跟這事有關,但又確實想不到,她身上會發生些什么。
“顧影帝不在家嗎?”池子雋順口問了一嘴,“哇,幸好媒體不知道你們住在一起,不然這風頭你可真躲不過去了。”
邵司道:“他不在家,接他侄女去了。”
“侄女?”沒聽過顧影帝還有侄女啊。
關于這個小孩,邵司光是想想就已經覺得有點頭疼,轉道:“你明天還去影城嗎?去的話多留意著點安殷,關心一下人家,多大了還害羞?!?
池子雋連連點頭:“被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自己不太紳士哈,我明天就去關心關心她?!?
等掛了電話,邵司才想起來自己原先是因為別的事給“戀愛導師”打的電話。
算了。
他把手機扔在一邊,坐在地上,繼續專心貼手上的小貼紙。
心道,反正池子雋十有**會傻呵呵地跟他說:我,我去幫你問問我們編導?臺本都是編導寫的。
因為顧笙要來,顧延舟特意把二樓朝陽處那間小房間布置了一下,走的時候告訴他讓他幫忙把幾朵海綿花貼在墻上。
邵司盯著手里這一沓貼紙,花朵正中央還有一抹笑臉,兩道彎彎眼,一道彎彎嘴:“……我小時候應該沒有這么爛俗不堪的品味?!?
沒多久,顧笙抱著那天顧延舟給她買的芭比娃娃來了,她爸也在。
邵司貼完那幾朵笑臉盈盈的花,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開門聲。
“爸爸再見?!鳖欝媳е欎h的大腿,軟軟糯糯地撒著嬌,“我會乖乖的,你要早點回來。”
顧延舟蹲下身去,用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子:“真話假話,我怎么記得有人在車上偷偷跟我說希望爸爸多出差幾天。”
顧鋒對自己女兒性格摸得也是不能再清楚:“就是根墻頭草,對誰都說好話?!?
邵司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顧鋒眼睛一瞥,瞥見從從樓上下來個男孩子,個字高挑,穿著件毛衣,走路懶洋洋地,看年紀應該二十歲出頭,長相沒得說、就是看著說不上來哪里有點冷。
邵司見他望過來,立馬站直了,道:“顧先生你好?!?
顧鋒點點頭,平時被顧延舟洗腦洗得太過頭,脫口而出:“弟妹好。”
“……”
邵司不動聲色地看顧延舟,眼底明明白白寫著一行字:什么玩意,解釋解釋,不然打你。
于是顧延舟拍拍顧鋒,隨便解釋道:“現在還不是,留著以后再叫?!?
顧鋒相當配合:“也對,是我唐突了。”
等幾個大人不說話了,顧笙卻突然眨巴眨巴眼睛,抱著娃娃指著邵司喊了一聲:“嬸嬸?”
得。
邵司真是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對顧延舟這一家子都很有意見。
“我傍晚的飛機,就不多呆了,先走了,”顧鋒抬起手腕看表,“笙笙就拜托你們,別太慣著她?!?
顧延舟道:“行,我知道,一路順風?!?
顧鋒走之前,還跟邵司打了聲招呼,真把他當自己人。然后出門,坐上車走了。
顧笙絲毫不留戀她爹,抱著娃娃蹬蹬蹬跑上樓,興沖沖地喊:“我的房間在哪里呀,你跟我說會給我貼小花花的?!?
顧延舟順手把鑰匙放在鞋柜上,然后拐進廚房準備給她切水果:“你讓那位叔叔帶你去看?!?
顧笙跟邵司大眼對小眼,兩人對了半天:“嬸嬸,我的房間在哪里。”
邵司笑笑,走下兩個臺階:“你叫我什么?”
顧笙張張嘴,看嘴型又要說‘嬸’。
邵司揉揉她腦袋:“再叫嬸嬸,你房里那些小花花,我怎么貼上去的怎么給它撕下來。”
顧笙:“……”
前后不超過一分鐘,顧延舟剛把蘋果和盤子洗過一遍,正要去皮,冷不防外廚房外邊傳過來一陣清脆嘹亮的哭聲。
“——哇啊啊啊嗚嗚嗚?!?
顧延舟放下刀,出去看了一眼。
邵司大概自己也沒想過一句話就能把她弄哭,想伸手給她擦眼淚,然而顧笙哭得帶勁嗎,哪里會給他干涉的機會,肉乎乎的小爪子將其一把揮開,哭著哭著喘不上氣開始打嗝:“……哇哇啊啊啊,你要,嗝,撕我的小花花。”
邵司:“別哭了,你那破花我也不稀罕。我不撕,不撕,我帶你去看你房間。”
顧笙更氣了:“你說我的小花花是破花?!?
“……”
邵司扭頭:“顧延舟——你過來哄哄她。這小孩怎么心靈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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