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完之后,添上碗筷,顧延隨口道:“去洗手,吃飯。”
邵司其實并不知道顧延舟剛才在廚房里忙活哪個菜,但是很好認(rèn),賣相最差并且難吃的的那盤,鐵定就是。
于是邵司猶豫著從湯里撈了一小塊冬瓜:“……”
顧延舟:“怎么樣?”
邵司緩緩將它咽下去:“嗯……正常發(fā)揮。”
就那個水平,一塊冬瓜吃在嘴里像不明生物——顧延舟做飯總是有這種魔力。
邵司用剛才顧延舟嗆他的那句話反嗆道:“早就勸你別瞎搞了,不覺得沒勁嗎?”
顧延舟臉皮堪比城墻,隨他怎么說:“不覺得,我喜歡看你吃我做的東西。”
盡管難吃是真的難吃。
邵司禁不住這種膩膩歪歪的話,整頓飯下來,他喝了滿滿一碗湯。
顧延舟跟擼貓一樣揉揉他的腦袋,隨口道:“真乖,吃完再吃一塊兒排骨?”
邵司:“你去死吧,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再問我可能忍不住跟你動手。”
……
顧延舟面不改色地誘騙道:“晚上用你最喜歡的體位。”
邵司眼睛眨了眨,陷入沉思,然后張了嘴,勉為其難道:“……成交?!?
邵司喜歡任何省力的姿勢。
不過從顧延舟自己來講的話,他還是喜歡后入,進(jìn)得深。邵司腰又細(xì),掐的時候爽透了。從臀溝到脊背再到脖頸,繃成一道誘人的弧度。當(dāng)然這種時候邵司也罵得最狠,然而他就是喜歡他這種發(fā)狠的時候說話帶著哭腔還不自知的模樣,招人疼。
稀罕死了。
自從兩人熟悉彼此的身體之后,邵司對那種事情倒是不排斥。顧延舟有次在床上摟著他說了一句:“最開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奸.尸的準(zhǔn)備?!?
這人一躺床上就睡覺,走哪都能瞇著眼睛歪頭睡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得了什么嗜睡癥。
當(dāng)時邵司搶了顧延舟的煙過來抽,只是他平時不怎么抽煙,抽不慣,被嗆了好兩口,顧延舟立馬將煙從他指尖拿過來,按在煙灰缸里熄了。
邵司舔舔嘴唇道:“……看在你技術(shù)不錯的份上,給你個面子。爸爸我床技也不是蓋的,身體柔韌度一級棒,算便宜你了?!?
飯后。
邵司被喂得吃到撐,癱在沙發(fā)上痛苦地打個飽嗝,在心里暗暗地想:我□□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手藝那么爛,偏偏他還心甘情愿吃那么多。
他等著顧延舟過來給他揉肚子,等半天等得無聊,順手又啃了個蘋果,打開電視,隨便調(diào)了一個臺。
《回村的少婦》。
畫面太美,臺詞也厲害得很,一名婦人彎腰在地里頭干農(nóng)活,道:“村長,我今天的地還沒種完呢,啥?王大娘家里頭丟了一頭豬?這可了不得,到底是誰干的缺德事兒啊,定要將人捉出來。我們靠養(yǎng)豬致富,豬就跟我們親生的娃娃一樣……王大娘肯定在家偷偷抹眼淚呢。你等我會兒,我跟你一道去?!?
“……”
不忍聽。當(dāng)年拿到臺本的時候,他就覺得辣腦子。
邵司切了臺,最后停在某‘紀(jì)實類’節(jié)目上。
“你跟他們約好沒有?”顧延舟將碗筷放進(jìn)洗碗機(jī)里,擦擦手走出來。
邵司:“約了,他們得跟徐桓揚(yáng)打個招呼問問,說他不一定有檔期,明天再給我回復(fù)?!?
邵司啃蘋果也就是閑著無聊牙癢癢,啃了一小口就往顧延舟嘴邊塞:“他確實應(yīng)該謹(jǐn)慎,多多少少也該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警方盯上了?!?
“那不一定。”顧延舟接過蘋果,坐在他身旁,另一只手的手掌駕輕就熟地從邵司衣擺下鉆進(jìn)去,道,“每個人都有僥幸心理,有時候催眠自己,強(qiáng)迫自己不去在意,反而能活得輕松一些,而且不容易被看穿?!?
想想徐桓揚(yáng)出道也已經(jīng)這么多年,他要是整日提心吊膽,可能也吊得麻木了。更何況從平日里的接觸來看,他整個人完全是狀態(tài)處于一種平衡狀態(tài)……僥幸和逼迫自己不在意會讓他過得更加輕松。
指導(dǎo)老師這個事,徐桓揚(yáng)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或者說不是他答應(yīng),而是應(yīng)公司這邊的要求。其實他沒得選,當(dāng)年簽合約的時候就有不少束縛條款,公司永遠(yuǎn)是利益至上,他要是還想在圈子里混,這些都是避不可免會出現(xiàn)的問題。
他是有才華,但他的才華為他爭取來的也只是相對而、比別人更自由的環(huán)境。
鎖鏈不管長短,都是枷鎖。
邵司,這兩個字代表了多少流量,傻子都能掂量清楚。尤其他跟顧延舟兩人的戀情公開以后,人氣不降反升,雖然一開始不被大家所看好,但是兩方粉絲素質(zhì)總體上都很高,時間久了,大有“合體”的趨勢。
而且這是邵司第一次踏入樂壇,堪稱里程碑,這兩人要是能有合作,傳出去炒作那也是一段佳話。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他們連定位都已經(jīng)想好了,師徒cp。
……
第二天去的時候,顧延舟還是不放心,推了通告跟他一道去。
邵司揉揉腰,昨晚顯然是一宿沒睡好:“你跟來干什么,人以為我錄首歌還拖家?guī)Э诘?,丟不丟人?!?
顧延舟幫他把頭頂翹起的一縷毛摁下去,順便摸了兩把,道:“給你撐場面還嫌丟人,有沒有良心?!?
邵司睨他一眼:“誰說我唱歌難聽來著?!?
顧延舟道:“我。而且直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打算收回這句話——別那種表情,你男人不會改口的,一般男人在床上都不會改口的事情,下了床更不可能。”
聽上去昨天晚上邵司為了讓顧影帝在某件事情上改口而做了不少努力?
李光宗坐在前面輕咳一聲,止住自己越跑越偏的腦洞,提醒道:“喂,兩位爸爸,注意一點啊。一大早就這么黃不太好,十分影響青少年身心健康?!?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錄音棚里的一切設(shè)備都已經(jīng)調(diào)試妥當(dāng)。
徐桓揚(yáng)已經(jīng)坐在錄音棚里等著,一身正裝,跟會客一樣。見他們進(jìn)來,他便站起身,微笑道:“來了。”
邵司看看時間:“等很久了?我沒遲到吧?”
徐桓揚(yáng)道:“沒有,你掐著點來的。”
“……”
邵司摸摸鼻子,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徐桓揚(yáng)性子本來就不冷不熱,見顧延舟也一道來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他對兩人禮貌問候一番之后,就立刻進(jìn)入到今天的主要角色當(dāng)中:“你昨天發(fā)給我的那首歌,我看了,根據(jù)你的音色和……水平,我把它做了一些改編,這是曲譜,你看看?!?
兩人除了對歌曲本身的探討之外,沒再聊過其他。
邵司和顧延舟兩人,雖處在不同的位置,一個在里頭錄音一個坐在他邊上旁觀,但兩人都在不動聲色觀察徐桓揚(yáng)。
這個人他的生活狀態(tài)真的是放松的。
顧延舟越觀察越覺得之前對他的推測沒有出差錯,邵司在里面試第二遍音,顧延舟坐在徐桓揚(yáng)旁邊,突然試探性地開口問:“聽說前幾天你被警局傳去了?”
徐桓揚(yáng)原本指腹不斷在紙上摩擦,聽到這句話,又或者說是聽到“警局”兩個字突然停頓住了。
顧延舟將他一切細(xì)微的表情、動作都看在眼里,裝作不經(jīng)意地偏過偷去,繼續(xù)道“就是隨便問問,前幾天我也被傳了?!?
徐桓楊這才放松下來,笑笑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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