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手機,怔怔地看著屏幕上跳躍的名字。
奶奶被我氣病后,我給他打過幾次電話,他都沒有接。
這會,他又怎么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是發現我搬走了,找我興師問罪么?
可他不是再也不想看見我么?
我搬走了,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么?
煩亂的心里不受控制地涌起一抹莫名的期待。
我抿了抿唇,忍不住按了接聽。
電話接通,我聽著他深沉的呼吸聲,心跳得厲害,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
沉默了那么幾秒,他終于先開口。
語氣很淡,像是命令的口吻:“奶奶想見你,明天到醫院來。”
心里的期盼瞬間落空。
我自嘲的扯唇。
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我搬走的事情而打電話給我。
可原來,我搬不搬走,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奶奶想見我,他怕是理都不想理我,更別說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真的,唐安然,你不能再這樣了。
既然已經決定好,以后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從此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那便不能再對他心存任何幻想了,也不能再與他有任何交集了。
我平靜道:“奶奶沒事就好,代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唐安然!”賀知州明顯發怒了,“你什么意思?不來醫院看奶奶?”
“......嗯?!?
那手鐲被我摔斷了,我本來就沒有臉再見奶奶。
更何況,奶奶的老年癡呆時好時壞。
萬一我過去的時候,她又忘記了我是她孫媳婦,只記得我是偷她手鐲摔她手鐲的壞人怎么辦?
在奶奶面前,我不怕受委屈,就怕再刺激到她。
賀知州在電話那端冷冷地問:“明天,你到底來不來醫院?”
我緊緊地篡著手機,許久,艱澀道:”明天我有事,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