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huì),終是他先開口,低沉的嗓音少了平日里的冰冷和咄咄逼人,反而透著幾分難過。
他說:“我剛才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著急。”
我驚訝地看著他。
他這是在向我解釋,在向我道歉么?
他微垂著頭,側(cè)臉輪廓更顯立體。
“之前我說等我安排好一切后,就帶你來見她,其實(shí)是因?yàn)槲遗履阋粋€(gè)人來見我母親,會(huì)被我母親欺負(fù)。”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你母親不喜歡我?”
賀知州抿唇道:“我母親很喜歡青青,這些年也一直都是青青陪著她,再加上顧叔叔去世之時(shí),曾將青青托付給我。
所以在我母親的心里,她更想讓青青做她的兒媳婦。”
這一點(diǎn),我剛剛在病房里也看出來了。
所以,這多好啊,他就該跟顧青青在一起。
他那么在意顧青青,他母親又那么想讓顧青青做她的兒媳,所以,他們倆在一起才是對(duì)的,不是么?
想到這,我沖他淡笑道:“所以三年前,你真不該跟我結(jié)婚,你應(yīng)該按你母親和已故顧叔叔的意愿,跟那顧青青在一起,如今也就不會(huì)有這么多糾扯。”
“唐安然!”
賀知州忽然低吼了一聲,眼眶發(fā)紅地瞪著我。
可我并不認(rèn)為我說錯(cuò)了什么。
本來他跟顧青青是兩情相悅,再加之兩方家長(zhǎng)又都很希望他們能在一起。
所以這樣一來,就顯得我特別像是一個(gè)拆散他們的第三者。
我也明白,賀母今天叫我來的目的,就是想勸我跟賀知州離婚,好給顧青青騰位子。
其實(shí)關(guān)于這段婚姻,我又何嘗不想徹底解決。
這樣牽牽絆絆、糾纏不休,真的沒有什么意義。
我看著賀知州,很平靜地道:“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心里的那個(gè)人到底是誰?
如果是顧青青,那么,我們今天就去把離婚證辦了吧。”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