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沖我笑得溫柔,只是那雙眉眼里到底還是藏著一抹憂傷和自嘲。
他起身往屋里走。
我伸手摸了摸樹干上的名字,起身跟了上去。
外婆的家是一座兩層式的小閣樓。
那時候我跟外婆都是睡樓上的,夜里的清風和著花香飄進窗子,格外好聞。
如今樓道上都是灰塵和雜亂的蜘蛛網。
屋里的桌子破敗不堪,小白狗的碗還在桌腳那,臟污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外婆被接去江城的時候,把小白也帶上了。
只是外婆走后,小白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我記得那時候我央著家里人把小白埋在外婆的旁邊,我還跪在墓碑前哭了好久好久。
現在想起來,與外婆在一起的記憶清晰得仿佛昨日。
可唯獨關于顧易跟賀知州的記憶卻尋不到半點蹤跡。
顧易牽著我往樓上走,樓道上還掛了許多老舊的畫像,有我與外婆的合照,有我與小白的,還有......
我在一副畫像前停了下來。
畫像里是我與兩個少年的合照。
畫像上落滿了灰塵,看著朦朧不清。
我伸手擦了擦,下一秒,我整個人都驚愕住了。
那兩個少年赫然是年少時的顧易跟賀知州。
照片里,我挽著顧易的手臂,笑得很燦爛,而顧易則是靦腆地笑著。
再看賀知州,他冷冰冰的站在一旁,像是刻意拉開了與我的距離,那滿臉的不情愿就好似是被人強迫拍下了這張照片。
我震驚地看向顧易:“這張照片......”
“這是你外婆給我們拍的。”顧易將照片取下來,沖我笑道,“沒想到外婆后來將照片洗出來掛在這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