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州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我面前。
有力的雙臂撐在我椅子兩側。
他深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不!
應該說是盯著我的肚子。
我心頭狠狠一跳。
我......我剛才該不會說夢話了吧?
完了完了!
我撐起身子,使勁地往椅子里縮,沖他詫詫地笑問:“賀總,怎,怎么了啊?”
“做什么夢了,這么傷心,還哭了?”
他說著,抬手輕輕擦拭著我眼角的淚。
我隔開他的手,緊張道:“就,就一個噩夢。”
“噩夢?”
賀知州緊盯著我,那黑沉又銳利的眼神,讓我心慌得不行。
我垂眸,強作鎮定道:“就是我夢到我家破產那會,什么都變了,好生活一去不復返。
我還夢到催債的上門催債,他們可兇了,對我們又打又罵的,然后我就嚇哭了。”
“所以說,那催債的是我,你還夢到了我搶走了你的寶寶?”
他幽幽笑說,眸中可沒有半點笑意。
我嚇得后背一顫,裝作不解地看他:“什,什么意思?”
“唐安然......”他直起身子,幽冷地笑,“你真的是滿口假話,連個噩夢都要騙我,對我說真話,就真的那么難么?”
“我,我......不是,我,我是真的夢見我家破產,然后要債的上門追債的事了。”我小聲地說。
他冷哼了一聲:“那你為什么會在夢里用那種憎恨的語氣喊我的名字,連說出的夢話,都帶著一抹恨不得弄死我的恨意。
唐安然唐大小姐,你內心深處究竟是有多憎惡我?”
我心驚地摳著身下的椅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時候,說多錯多,畢竟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說了什么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