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沒動,眼眶發紅地看著他,卻不是悲傷和心疼他,而是憤怒。
后媽扯著賀父的手臂,急得哭:“這可怎么辦?你再跟他說說啊,亦辰再不能繼續在看守所待著啊。
昨晚里面的人就跟我說亦辰生病了,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再不放出來會熬不住的啊。
你快跟他說說,還有那個什么視頻也不能公布出去啊,亦辰還這么年輕,不能坐牢,不能有污點的啊。”
我冷漠地盯著賀父和后媽。
他們現在知道急了。
剛剛那盛氣凌人的模樣,活像賀知州欠了他們似的。
賀父攏緊眉,臉上滿是焦急。
他再次沖賀知州開口:“你就當爸求你,趕緊撤訴好不好?都是兄弟,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
賀知州靠在床頭上,懶懶散散地說:“當初我被他跟賀家人欺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
賀父抿唇,復雜的表情里終于透了點點愧疚。
他望向賀知州,蒼老的聲音里透著哀求:“以前是爸對不起你,你說,你要爸怎么做你才肯撤訴?”
“怎么做啊?”
賀知州輕幽幽地笑,視線忽然瞥向門口。
我疑惑地抬眸看去。
只見門口隱隱露出了一襲衣角,倒像是顧易。
“你快說,到底要我們怎么做,你才肯放過你弟弟。”后媽見事情有轉機,沖賀知州急促地問。
賀知州扯了扯唇,毫無波瀾的眼眸看向賀父,一字一句地道:“很簡單,你去顧叔叔的墳前......磕幾個頭。”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