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么”
寶州市與向陽縣口音本異,那老頭又被兩個血人嚇壞了,居然沒聽明白。
“老人家,我是寶州市委書記柳晉才的小孩,我們碰到流氓了,我姐受傷很重,哪里有電話我要叫醫院來急救”
這時越是慌張越是壞事,柳俊耐下姓子,用寶州口音和他再說了一遍。在學習方方面,柳俊頗有天賦,寶州地區七縣一市的通行口音,都能學得惟妙惟肖。
這回老頭子聽明白了,尤其是“市委書記”這個招牌起了作用。
“有有,我這里就有電話”
“小青姐,你躺好,按住傷口”
柳俊將小青放在傳達室的小床上,門衛老頭見狀不由皺起眉頭,許是忌諱“血光”吧,不過也不敢說什么。
“喂,請給我接市委書記柳晉才家我是誰我是他兒子,叫柳俊,我受傷了,麻煩你快點喂,爸,是我啊,我現在在財會學校,是這樣,我和小青姐碰到幾個流氓,小青姐現在受傷很重,你馬上叫個車來,小青姐快不行了”
柳俊丟下電話,長長舒了口氣,顧不得左臂火辣辣作痛,趕緊跑過去看小青。小青這時臉色蒼白,見柳俊滿臉惶急的樣子,盡力展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噏動著嘴唇說道:“小俊別急我沒事”
柳俊心里一酸,眼淚又上來了。那一刀正中左胸,深淺不知,柳俊真是十分害怕。
是的,不是擔憂,是害怕
害怕小青就此不起,自己會負疚一輩子
“小俊別哭姐沒事男子漢不流眼淚的”
小青伸出一只染滿鮮血的手,努力想要來撫摸柳俊的臉龐,一眼瞥見自己手上的鮮血,猛然覺得不妥,又抖抖的往回收。
柳俊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伸出另一只手,緊緊按住傷口。
不一刻,門外響起汽車緊急剎車的聲音,柳俊再次長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左臂忽然鉆心地疼痛起來。
“小俊,你在哪”
是柳晉才的聲音,他親自趕來了。
“我在這”
柳俊掙扎著站起來,大聲叫道。
“快,送醫院”
柳晉才直闖進來,見了滿地鮮血,急得大喊。
柳俊強打精神,去抱小青。
“我來吧”
柳晉才身邊一個年輕男子急忙站出來。柳俊見過他幾次,知道他是柳晉才的新司機,叫小伍。
“不,我來。”
柳俊堅定地搖頭,奮力抱起了小青。在這種關鍵時刻,柳俊不能讓小青離開自己的懷抱。
車子風馳電掣,十來分鐘就闖進了寶州地區人民醫院。一貫沉著冷靜的柳晉才急了眼,從車上下來,看到穿白大褂的就亮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寶州市委書記柳晉才,快,我小孩受了重傷,立即安排搶救”
雖說寶州市管不到地區人民醫院,但寶州市委書記兼任著地委委員,亦是非同小可。況且見了血糊糊的兩個人,醫生護士也知道情況很不妙,都忙亂起來,立即推來兩個小推車,將柳俊和小青姐往車上放。
“我沒事,皮外傷,快救我姐”
柳俊叫道。
“小俊,到了醫院,聽醫生的”
柳晉才喝道。
“爸,你跟醫生說,一定要救活小青姐,一定”
柳俊急得大叫大喊。在車上,小青的意識就已經模糊了,但是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很安詳。
“放心吧,醫生一定會盡力的?!?
柳晉才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柳俊點點頭,眼瞅著小青被推進了手術室,心里頓時空蕩蕩的十分難受。隨后柳俊自己也被推進了另一間手術室。醫生給他做過檢查,左臂上有一道長達五公分的口子,最深處已經見到骨頭。醫生立即給他清創縫合,一共縫了八針。醫生本來要打麻藥的,柳俊搖頭拒絕了。
他如今心急如焚,唯有劇烈的疼痛才能讓頭腦保持清醒。
從手術室出來,柳俊默默坐到了另一個手術室門口,雙手抱頭。
“小俊,什么情況”
柳晉才走過來將襯衣披在兒子身上,自己只穿一件背心。這當口,自也顧不得市委書記的形象了。醫生向他匯報了柳俊的傷情,聽說只是皮外傷,當即放心。
柳俊以雙掌使勁搓了搓臉,簡單將情況向他說了一下,問道:“爸,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那三個混蛋”
“沒有,怕是跑了。”
柳俊點點頭。跑了就跑了吧,只要小青姐沒事就好??墒切∏嘟阏娴哪軌驔]事么柳俊抬頭望著“手術中”那塊牌子,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柳晉才已經跑到醫生辦公室去打電話。
“喂,市公安局值班室嗎我是市委書記柳晉才,是這樣的,有個案子和你們通報一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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