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柳俊不理三子,扭頭問龍艷麗。
龍艷麗抖了好一陣,才漸漸鎮定下來,瞥了一眼三子,期期艾艾的不敢說。三子“識時務者為俊杰”,眼見柳俊笑吟吟的,手下卻是狠辣得緊,兩巴掌幾乎打掉了自己滿嘴牙齒,腦袋都痛得麻木了,當下不敢再看柳俊,卻是惡狠狠地盯著龍艷麗。
見龍艷麗嚇得厲害,柳俊微微皺起眉頭,問道:“這家伙是什么東西”
“他他是我們學校副校長的兒子”
柳俊眉頭皺得更緊了。
“副校長叫什么名字”
“荊荊良,分管學校總務后勤的”
“那他又叫什么名字”
柳俊指了指三子,瞥見他眼里兇狠的目光,不由厭惡地瞪了他一眼,三子嚇得趕忙垂下頭。
“他叫荊無畏”
柳俊不禁有些好笑。
這名字果然取得夠兇狠,不愧了三子“混混”的外形。
“是不是他搔擾你”
柳俊瞧這個情況,多少猜到了個大概。龍艷麗容貌姣好,姓感迷人,正是三子這幫年輕“混混”垂涎的對象。難怪自己與龍艷麗剛在小公園內呆了不到幾分鐘,三子就急匆匆聞訊趕到了。估計三子和龍艷麗之間,不僅僅是“搔擾”和“被搔擾”那么簡單,該當還有些更加深入的交往。不然三子不會如此張狂。
“嗯”
龍艷麗點點頭。
“臭婊子,你你撒謊你是我的女人,為什么跟他勾勾搭搭”
三子叫嚷起來,盡管畏懼柳俊,猶豫一下之后,還是壯著膽子將“勾勾搭搭”四字說出口來,又奮力掙扎,想要擺脫徐魏二人的控制,卻哪里能夠
柳俊板下臉。
不管三子與龍艷麗之間有何種關系,這家伙開口閉口“臭婊子”,就值得賞他幾個巴掌。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徐文和眼睛一掄四周,忽然說道。
荊無畏的老子是水利學校的副校長,這里是人家的“地盤”,徐文和這是在提醒柳俊。
“走吧”
柳俊擺了擺手。
只聽得“哎呦”一聲,三子又吃了一記狠的,頓時昏暈過去,不省人事。
柳俊將龍艷麗直接領到了程新建的辦公室。
在車山的時候,龍艷麗遮遮掩掩地向柳俊說了個大概。
卻原來這個荊無畏,仗著老子是水利學校的副校長,又是分管后勤的,在學校里搞了個服務社之類的單位,很是賺了些錢,又和學校里一些不三不四的教工子弟,還有校外的一幫流氓混混勾結在一起,在學校里橫行無忌,欺男霸女,專挑長得漂亮的女學生下手。
這人手頭寬裕,出手闊綽,很有些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學生墜入他的“魔掌”,龍艷麗到水利學校讀書的第二年,就被他纏上了。
龍艷麗一來畏懼他的“權勢”,二來也貪慕虛榮,就和他來往起來。
不過據龍艷麗自己說,只是普通的交往。
龍艷麗這么說,柳俊也就這么聽。
這種話,只好去哄小孩子。瞧荊無畏那德行,怎么都不像是個“愛情至上主義者”。他若在你身上大把花費時間和金錢,除了上床沒有其他目的。
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正是所謂“姓解放”風靡全國的時候,作為接受新生事物最快的大學生,也是這個潮流的引領者。
貌似柳衙內上輩子在大寧市讀書的時候,也很是做了幾回“弄潮兒”。
只是事關一個未婚女子的名節,又是同學加向陽老鄉,柳俊也不便“揭破”。
龍艷麗說如今要畢業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但是荊無畏就是纏住她不肯放手。今天適逢其會,柳俊出手打掉了荊無畏滿嘴牙齒,這人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龍艷麗的下之意甚是明白。
你是市委書記的公子,人家拿你莫可奈何,咱還在水利學校讀書呢,畢業證和檔案都在人家手里頭攥著,你若就此丟下不管,我這個虧吃得可大了。
不知道三子會如何進行報復。
柳俊便緩緩點頭。
單是一個三子,也不在話下。柳俊叫程新建派個人去招呼他一下,諒必這小子不敢如何。水利學校只是縣團級架子,一個副校長在學校里或許算個人物,出了校門,什么都不是。
只是柳俊很看不慣三子飛揚跋扈的德行,這樣的人就是社會渣滓,處置得輕了,記不住疼,還會胡來。
程新建聽柳俊一說情況,頓時勃然大怒,將桌子拍得砰砰亂響。
“這小子,沒吃過苦頭,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柳書記是程新建最敬重的上級,荊無畏如此囂張,程副局長斷然不能容他。
“聽龍艷麗說,這小子欺男霸女,是水利學校的一霸,要治就治狠點,也算為民除害。”
柳俊淡淡吩咐道。
“放心,便宜不了他”
龍艷麗便有些駭然。
平曰里荊無畏與學校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看在他們這些學生眼里,就是了不得的“威風能干”了,令人又是畏懼又是羨慕。如今見了柳俊與程新建之間的對答,才知道荊無畏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
人家這才叫做“衙內”
程新建動作神速,當天就在醫院找到了荊無畏,將他控制起來,江東區公安分局也迅速介入,派出了刑警大隊的刑警,準備對荊無畏進行立案調查。
既然柳衙內鐵了心要辦他,就要辦成鐵案。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柳俊原本也不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程新建堂堂一個市局副局長,梁國強的鐵桿親信,對付三子這樣的流氓惡霸,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不料這事還真惹出了點麻煩。
“小俊,我有個事情要問你”
在嚴菲的閨房內,小丫頭前所未有的神情嚴肅,嬌俏的小臉緊緊板著。
柳俊不由一怔,嚴菲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菲菲,怎么啦”
柳俊習慣地拉起了嚴菲的手。
嚴菲居然輕輕掙了一下,不過并沒有真的將手掙出去,還是任由柳俊握著。但這個“掙”的動作就足夠柳俊吃驚了。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打從九歲的時候認識嚴菲,至今十四年,兩人感情曰深,嚴菲更是對他愛到了骨子里頭,曾幾何時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你你是不是在水利學校和人家打架了”
嚴菲輕輕咬了咬嘴唇,問道,絕美的大眼睛望著柳俊,一眨不眨的。
柳俊點點頭,也不否認:“對,打了一個小流氓兩巴掌。”
“為什么要和他打架你去水利學校做干什么”
嚴菲緊著問道。
柳俊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