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這么晚了,怎么回來了”
九點來鐘的時候,嚴菲乍然見到柳俊,不由大感驚喜,高興地拉住了他的手。
“嘿嘿,想你了”
柳俊見嚴玉成和解英都不在客廳,就攬住嚴菲纖巧的小腰,在她嫩滑無比的臉頰上親吻了一口。
嚴菲俏臉飛霞,輕輕打了他一下,卻又飛快的在他臉上也吻了一口,咯咯地笑個不停。
“咱爸呢”
嚴菲便很是不悅,撅起紅艷艷的嘴唇嘟囔道:“我就知道你騙人的,又是找爸爸談公事”
柳俊嬉笑道:“想你是主要的,找老爸談公事是次要的。”
“那算了,你在下面和菲菲說話吧,不用來找我了”
不防嚴玉成正在樓上走廊抽煙,將他倆一番“體己話”全都“偷聽”了去。
嚴菲頓時羞得耳朵根子都紅了,跺了跺腳,大發嬌嗔,背對著嚴玉成嚷嚷道:“爸,你是大人,不許偷聽我們說話”
這話說得
孩子氣十足。
嚴玉成和柳俊都不禁莞爾。
“菲菲,待會再和你說話”
柳俊略略使勁,捏了捏嚴菲的小手,往樓上走去。
當著嚴玉成的面,他畢竟不敢“非禮”嚴菲。
“小子,出了什么大事”
嚴玉成坐在沙發里,翹起二郎腿,很隨意地問道。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柳俊的語氣還是比較輕松。相對而,他與嚴玉成說話的時候,比和自家老子說話時心里還要放松。
“馬頭鄉的人準備鬧事”
嚴玉成問道。
柳俊正在沏茶,聞登時僵在那里,詫異萬分地望著嚴玉成。
“行了行了,拍馬屁的話就不要說了”嚴玉成擺了擺手,調侃道:“你爸臨走之前,和我聊過這事。”
“書記大人目光如炬,小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柳俊由衷地拍起“馬屁”來。
盡管柳晉才和嚴玉成說過這事,但一語道破關鍵所在,這種眼光和智慧,確實非比尋常。
“說說吧”
嚴玉成一笑,說道,眼里帶著一絲欣賞的意味。不管怎么樣,在這種緊要關頭,柳俊知道趕回來向他問計,就是很成熟的表現,證明他知道何者為小何者為大,不糊涂
柳俊沏好茶水,端起來喝了一口,慢慢將事情的前后經過說了一遍。
嚴玉成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口一口地抽煙,不吭聲。
“沒想到這個小煤窯的情況,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良久,嚴玉成沉聲說道。
“是啊,這個小煤窯一是不安全,二是資源大量損耗,公家得到的好處卻很少。煤礦安全不抓,遲早要出大事故其實,就是現在的情況,也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每年死亡的人數都不少,只是方朝陽他們一直瞞著不肯上報。一旦捅了出去,就是極大的丑聞。再有,寧北縣財政狀況很糟糕,必須要從整合煤礦資源入手,大幅增加政斧的財政收入,增加可用財力,才能迅速扭轉貧窮落后的局面。”
柳俊向嚴玉成闡述了自己的全盤計劃。
嚴玉成點點頭,說道:“整體思路是對的,抓好一個試點,總結經驗教訓再推廣,也是正確的作法。但是,這個試點選得不對啊,怎么一上來就啃最難啃的骨頭凡事都要先易后難,循序漸進嘛”
柳俊苦笑一下:“是這個理,可惜被彭少雄擺了一道”當下又將這個情況也簡單做了說明,說道:“既然試點都已經定下來了,就只能搞下去了。”
總不能說,你馬頭鄉咱縣委縣政斧惹不起,柿子撿軟的捏,咱們換一個吧
嚴玉成沉著臉,“哼”了一聲:“光知道玩手段,不會干點實事。經濟建設,本就是他縣長的份內工作”
柳俊笑了笑,倒也并沒有給彭少雄繼續落井下石。
“你是不是擔心馬頭鄉群眾的情緒控制不好,會引發”
嚴玉成問道。
柳俊點點頭。
嚴玉成又開始一口一口抽煙,陷入了沉思。
“這個事情,必須做兩手準備。”
沉思稍頃,嚴玉成緩緩說道。
柳俊便挺直了身子,凝神望著嚴玉成。
“第一,嚴加防范,你和梁國強說一聲,叫他增調警力和武警部隊去寧北縣,做好應對準備。第二,擒賊先擒王”
梁國強兼任著大寧市武警支隊的第一政委。
“擒賊先擒王”
柳俊反問道。
“對”
嚴玉成望著他,眼里露出鼓勵的神色。
柳俊想了想,眼神也亮了起來。
柳俊沒有在大寧市停留,連夜趕回了寧北縣。對此嚴菲很不滿意。盡管柳晉才調任j省,省委常委院九號樓沒有了柳衙內的房間,也只是將他的東西搬到了三號樓罷了。
嚴菲遲早是他的妻子,偶爾在三號樓住一個晚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未婚同居這樣的事情,柳衙內當然不會用在嚴菲身上,不過兩個人卿卿我我一番,也是很不錯的嘛。
柳俊只得花巧語,哄好了嚴菲,這才駕著車,匆匆向北。
回到寧北縣,已經是十一點多鐘,公安局的幾個審訊室,依舊燈火通明,預審股的干警和檢察院提前介入的檢察員做好了通宵奮戰的準備。
市政法委梁書記可是杵在局長辦公室內等著結果呢
呂旺后醒了酒,后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