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英略略有點愣怔。
敢情這兩位,還真的都是體制內(nèi)的人,不是他兒子那樣的紈绔
“寶洲市駐大寧辦事處唐勝洲副主任,另外那位是寧北縣縣委副書記柳俊柳書記”
邵英和朱真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竟然是這兩位
一個新任市長的公子,一位原任書記的少爺,難怪譜擺得這么大
就這兩位本身,也都是實權(quán)副處級干部,尤其柳俊,和自己同在大寧市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序列,身份地位去自己也就是一步之遙罷了。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你架不住人家年輕。
二十三歲的縣委副書記
自己二十三歲的時候,還剛到公社當(dāng)個小文書呢
“哎呀,唐主任,柳書記,幸會幸會”
邵英樂呵呵的,向唐勝洲和柳俊伸出手去。
這兩位少爺正趴著呢,脊背上還都踩著一個妙齡女子,纖纖玉足碾動著兩位少爺?shù)娜f金之軀。柳俊還好點,唐勝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骨,已經(jīng)踩得直哼哼了。
邵英全然不理會這些,完全放低姿態(tài),微微彎腰握住了柳俊的手,連連搖晃。
“邵書記,對不起啊,這樣和你握手,實在太不敬了”
柳俊任由邵英握著自己的手晃動,微笑著說道。待得邵英說了一陣的客套話,這才吩咐脊背上的按摩女郎停止艸作,緩緩坐了起來。
邵英嘴里客氣,心里也是對柳俊刮目相看。
這小子,不怪年紀(jì)輕輕能做到縣委副書記,可不全是靠著個好老子。就這個架子拿捏得恰到好處,讓自己這個老資格的區(qū)委書記自動降低了身份,還說不出什么來,這個就是本事
官場上,有時講究的就是個氣勢。
氣勢上來了,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
“唐主任,柳書記,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那個混賬小子,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兩位都怪我們教子無方,哈哈,叫兩位見笑了。”
邵英打著哈哈,很“誠摯”地給兩位衙內(nèi)賠禮道歉。
朱真也在一旁說了幾句道歉的話,臉上神色甚是真誠。
“呵呵,邵書記與朱主任太客氣了,就是個小小誤會,年輕人嘛,脾氣沖動一點也很正常,兩位就不要責(zé)罰他們了吧”
柳俊也笑瞇瞇的說道。
邵英與朱真連連點頭,眼望唐勝洲。
唐勝洲笑道:“小小誤會,兩位何必這么鄭重其事”
邵英兩人就舒了口氣。
本來事情就不大,邵英與朱真趕著過來,就是表明一個態(tài)度,大家說笑幾句,“梁子”就揭過去了。因為小輩們胡鬧,莫名其妙的結(jié)下“強(qiáng)仇”,乃是官場大忌。尤其邵英正面臨進(jìn)步的關(guān)鍵時刻,更是要步步小心,可別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邵書記,朱主任,兩位既然來了,一起放松一下吧”
柳俊邀請道。
邵英微微一凜。蓋因柳俊的語氣不是商量,多多少少帶著一點“命令”的意味,這就令得邵英略略有些不大舒服。
不管怎么樣,我年紀(jì)比你大了一大截,職務(wù)也比你高,你小子犯不著如此“囂張”吧
早聽說柳衙內(nèi)跋扈,果然名不虛傳。
“好啊好啊,哎呀開了一天的會,看了小半夜的文件,也當(dāng)真是累了。”
邵英畢竟修為深厚,馬上意識到這是接近兩位衙內(nèi)的好時機(jī),立即壓抑著心頭的不快,滿臉堆笑應(yīng)承下來。
“兩位,你們趴這,我們出去透透氣。”
程新建就拉起孫有道,笑呵呵的出去了。
邵英與朱真便換了按摩衣服,在小床上趴了下去。
按摩女卻有些畏手畏腳起來,面對著邵英,不敢“下手”。開始的時候,得知了程新建是市局的副局長,這幾個按摩小姐就已經(jīng)緊張得要命了。幸好程局姓子粗獷,不大拿捏架子。邵英他們進(jìn)來,聽稱呼是“書記”,派頭十足,市局程局長都對他們客客氣氣,可見不是一般的人物。
“小姐,不要緊張,書記也是普通人嘛。”
邵英看出了按摩小姐的畏縮,微笑著安撫道。
“哎哎”
按摩小姐點頭不迭,總算是開始了艸作。
四個人在按摩房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邵英又將柳俊在寧北縣的“大手筆”拿出來大大夸贊了一番,柳俊自然謙虛了幾句。
給柳俊做按摩的那個女孩子,這才知道剛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小年輕竟然是縣委副書記,不由又是緊張又是好奇地不住打量柳俊。
一時之間,對縣委書記這個職務(wù)的認(rèn)識都有點模糊了。
貌似如此年輕就能做這個縣委書記,可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
“邵書記,令郎是在天馬區(qū)建委工作嗎”
柳俊仰面朝天躺在按摩床上,任由小姐揉捏自己結(jié)實的腹肌,點起一支煙,隨口問道。
“是啊這小子,不長進(jìn),就知道貪玩”
邵英答道。
“邵書記,你就知足吧,這樣就很不錯了,并不是每個年輕人都能做縣委書記的”
唐勝洲笑呵呵地接口道,輕輕“拍”了柳俊一記。他是搞“公關(guān)”的,奉承別人已經(jīng)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那是那是柳書記少年英雄,全n省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邵英順手也給了一記。
柳俊笑了笑,也不謙虛,說道:“邵書記,建委的待遇很好啊”
邵英不知道柳俊有何所指,謹(jǐn)慎地答道:“一般般吧,和其他部門一樣的待遇。”
“應(yīng)該要好得多。令郎和朱主任的公子,今晚一口氣點了四支82年的拉菲,一萬五六千塊呢”
柳俊突出一口煙,還是很不經(jīng)意地說道。
邵英和朱真差點從按摩床上跌了下去。
“呃,可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請客吧”
邵英腦筋倒也轉(zhuǎn)得賊快,立馬就想出一個搪塞的理由。其實他也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qiáng),生意場上的什么朋友請客需要一次喝掉一萬五六千塊錢的紅酒縱算如此,總也是有所索取才“賄賂”的。
關(guān)鍵是不知道柳俊這么說到底是啥意思
要拿這個做文章嗎
咱們可真的是近曰無仇往曰無怨,就因為今天這么點破事,不至于這么下狠手吧貌似你老子在位的時候,我邵某人可是很乖巧聽話的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建委的待遇特別好呢。”
柳俊就打了個哈哈,朝身邊的唐勝洲笑了一下。
邵英跟著干笑了幾聲,試探著問道:“柳書記”
柳俊笑道:“沒事沒事,就是隨口問問,好奇而已真要管建委的事情,也是唐伯伯該管的”
邵英暗暗擦了把汗,心里算是有點明白了,敢情這是人家在提醒自己,不要站錯了隊
未完待續(xù)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