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賓館一號套房內(nèi),涼爽宜人,不過白書記和柳副書記的鼻尖都滲出了一點汗珠,蓋因兩個人貼在一起,貼得太緊了些。
當(dāng)然,衣服還是穿得比較整齊的。只不過是柳俊坐在沙發(fā)里,白楊整個人都依偎在他懷里。柳副書記一只手,卻是放在白書記上衣里面的,不時活動一下手指頭,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小動作。
與自己的女人一起說話的時候,從來不一本正經(jīng),這是柳俊的習(xí)慣。
白楊一開始,不是很能接受。
她承認,秋水大酒店總統(tǒng)套間那一個晚上,自己得到了人生最大的原始快感。對柳俊的感情也迅速從“溺愛”白楊姐姐語轉(zhuǎn)變?yōu)椤皭邸钡前讞钸€在堅守底線,那就是平曰相處,得保持一定的距離。
不料小頑童毫不理會白楊姐姐的規(guī)矩,每次一進門,直截了當(dāng)就摟了上來,一雙手很不老實地四處游走。
這人自幼習(xí)武,身軀雄壯,神完氣足,力氣大得驚人,白楊姐姐嬌怯怯的,如何掙扎得脫往往扭來扭去的,反倒把自己扭得軟綿綿的了。
抵擋了兩三回,白楊就淪陷了兩三回,索姓不抵擋了,由得這家伙去。
白楊姐姐始終對小頑童滿懷“溺愛”啊
不過這一回,白楊是真的難以接受了。
小頑童竟然以這種姿勢與她談?wù)撌±锛磳⒄归_的巨大“廉政風(fēng)暴”,簡直太不莊重了。
“小俊,這事很麻煩啊”
白楊坐直了身子,望著柳俊說道。
“是很麻煩,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柳俊點了點頭。
白楊不大同意,說道:“也沒那么嚴重,只要事實俱在,證據(jù)確鑿,誰也不能包庇他們。”
柳俊就笑了一下,點起一支煙來,抽了幾口,緩緩說道:“拿下這幾個家伙,或許不是太難,但是今后的局面,會更復(fù)雜。”
昨天晚上,柳俊與嚴玉成就此事商議了很久。
雖然目前尚未掌握切實的證據(jù),不知道此番先進個人評選和編制分配,到底有多大的“黑洞”,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不是百分之百的干凈。省紀委和省委信訪辦,收到的舉報信為數(shù)可不少。用雷霆萬鈞的手段查下去,必然有所收獲,拿下涉案的幾個廳處級干部,問題不大。
但嚴玉成要解決的,卻不是這事。
查辦這些蛀蟲,必須達到嚴玉成自己的目的,若反惹得他們抱團對抗,最終拿下這幾個干部,也是得不償失。
說得嚴重點,此事已經(jīng)關(guān)系到嚴玉成的政治前途。
毫無疑問,嚴玉成的政治前途與柳俊是息息相關(guān)的。十幾年來,柳俊絞盡腦汁,步步為營,將嚴柳兩座“衙門”打造得高大結(jié)實,自己的小衙門也打造了起來,正是前程不可限量之時。假設(shè)嚴玉成此時出現(xiàn)問題,柳俊自然要大受影響。
于是柳俊緩緩講述了目前省里局勢的復(fù)雜姓。
白楊冰雪聰明,馬上就領(lǐng)悟到了,秀美的雙眉緊緊蹙了起來。事實上,白建明在電話里,也會很隱晦的給她提一提n省復(fù)雜的局勢,意思是叫她小心謹慎,保持中立,不要隨便摻和進去。
“那怎么辦進退維谷啊”
柳俊忽然笑了一下,輕輕點了一下她筆挺的鼻梁,說道:“全靠你了”
白楊大吃一驚,詫道:“全靠我什么意思啊”
“你要升官了,如果白伯伯同意的話”
柳俊笑著說道。
“逸飛,喝茶”
在白家寬大的客廳里,白建明親自給周逸飛斟了一杯黃澄澄的茶水。現(xiàn)在,白建明也喜歡在家里泡個功夫茶了。他倒不是迷上了功夫茶的味道,而是迷上了這個泡制的過程,覺得頗有意境。
白楊在一旁相陪。
她是昨天回到的京城。
縣委書記也有假期的嘛,太辛苦了就該休息休息。
對于周先生的到訪,白建明不是非常意外,畢竟他倆數(shù)十年的交情非比尋常。周先生如今地位益發(fā)超脫,不時成為一號首長與“鐵腕總理”的座上賓,又沒有明顯的派系色彩,兩人之間偶爾通個來往,也不算怎么犯忌諱。
周先生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看上去比白建明還要年長。白建明卻還是滿頭青絲,當(dāng)然是染發(fā)劑染的了。兩人所處地位不同,外在形象也就不一樣。
白建明身為副國級高官,中組部這樣權(quán)威部門的掌舵人,自然要以“年富力強”的形象示人。而周先生雖也在體制之內(nèi),更多的卻是表現(xiàn)出一個“智囊”與學(xué)者的形象。滿頭白發(fā),就尤其顯得德高望重。
“師兄泡茶的手藝,越來越高明了。”
周先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微笑著說道。
“嘿嘿,你別捧我,我心里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