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立即請示!”
柳俊背著雙手,站在數(shù)名荷槍實彈的特戰(zhàn)隊員面前,神色冷峻。
上尉隨即對著嘴邊的耳麥說道:“洞兩,洞兩,這里有一位開發(fā)區(qū)的工委書記,名叫柳俊,要求見首長!請指示!完畢!”
“可以讓他進(jìn)來!完畢!”
“是!”
上尉對著柳俊一伸手。
“首長,請跟我來!”
柳俊舉步上前,薛梓易緊緊追隨在后,幾名特戰(zhàn)隊員望了一眼,并未阻攔。
長河區(qū)公安分局,柳俊還是第一次過來。好在上尉似乎對樓層很熟悉,直接將他引到三樓大會議室。會議室里燈火通明,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名持槍的特戰(zhàn)隊員,神色嚴(yán)肅無比。
“報告!”
上尉在門口聲音洪亮地打了個“報告”!
“進(jìn)來!”
里面?zhèn)鱽硪粋€低沉的男聲。
柳俊隨后進(jìn)門,卻只見會議室里,煞是熱鬧。七八名特戰(zhàn)隊員持槍站立,一名也是穿著迷彩作戰(zhàn)服的中校,三十幾歲年紀(jì),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椅子里,則坐了兩個身著便衣的年輕男子,約莫也是在三十歲上下,神情與特戰(zhàn)隊員一樣的彪悍,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嘴角都有傷痕,顯見得遭受了毆打。
特戰(zhàn)隊員們槍口所指,卻是十幾名公安局的干警,有穿著制服的,也有穿著便衣的,長河區(qū)工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分局局長遲固同志,赫然在目。只是神情十分狼狽,一個眼眶青了,嘴角高高腫起,身上的阿瑪尼也是七零八落,模樣賽過熊貓,在那里輕輕發(fā)抖。
“柳書記……”
一眼瞥見柳俊,遲固宛如見到了天下掉下來的大救星,忙不迭的往起站,全然忘記自己以前在人家面前是何等的倨傲。
“老實點,蹲下!”
不待柳俊有何答復(fù),一名特戰(zhàn)隊員上前一步,微沖槍管重重在遲固的肋間杵了一下,大聲呵斥。
特戰(zhàn)隊員絲毫未曾手下留情,遲固頓時痛得呲牙咧嘴,立即乖乖的蹲下了。局長都成了這個德行,其他的干警,自是人人都不敢亂動。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柳俊來。
柳俊到任不久,尚未正式視察過公安分局,絕大部分公安干警,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新貴。果然是夠年輕的。遲固三十歲出頭就是實權(quán)正處,在大家眼里已經(jīng)是十分年輕的少壯派了,不料這位更加牛皮,二十幾歲就上了副廳。
且看他有何種手段,能不能折服這群兇神惡煞的兵痞!
“中校同志,這是怎么回事?”
柳俊沉著臉,冷冷問道。柳俊已然迅速在房間里諸人身上掃視一眼,發(fā)現(xiàn)這名居中而坐的中校,軍銜最高,很顯然是一干特戰(zhàn)隊員的首腦。
“你是開發(fā)區(qū)的工委書記?你叫柳俊?”
中校也不起身,斜斜地乜了柳俊一眼,很是無禮地問道。
“不錯,我還是玉蘭市委常委!”
中校點點頭,站起身來,朝柳俊敬了個軍禮,說道:“首長好!我是東南軍區(qū)特戰(zhàn)大隊副大隊長高德盛!”
“高大隊,你好!”
柳俊朝高德盛伸出了手,臉上神色依舊冷峻。
見了這個架勢,蹲在地上的遲固就暗暗咬牙切齒。他也是首長,卻與柳俊的待遇有天壤之別。只是遲固卻不曾想一想,這個事情是因何而起的。人家只是給他吃了幾記拳腳,已經(jīng)要算是很客氣的了。
高德盛伸手與柳俊握了一下,很是有力。
“首長,是這樣的……”
高德盛說道。
柳俊伸手止住了高德盛,沉聲說道:“高大隊,事情起因可以緩一下再談,這些同志……”柳俊伸手指了一下在會議室靠墻蹲成一排的長河分局干警:“……都是我們分局的干警,其中還有我們工委的副書記、公安分局局長遲固同志,你們這樣對待同志,很顯然是不合適的。先讓大家都坐下來,無論發(fā)生了多大的事情,總是可以處理好的!”
蹲著的公安干警們眼里便露出欽佩的神色。
特戰(zhàn)大隊的隊員們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局勢,只要長河分局的人不胡亂搗蛋,再次動手是不會的了。但是大家平日里都人模狗樣的,在普通百姓眼里威風(fēng)顯赫,如今卻像他們平日里抓捕的小混混一樣,被槍口指著,乖乖的靠墻蹲下,心里那份屈辱,卻是異常難受。
柳書記一上來就先給他們解圍,果然不愧是一把手,胸襟眼界就是不一樣。
高德盛扭頭在遲固等人身上掃了一輪,冷笑一聲,揮了揮手,特戰(zhàn)隊員們便都整齊的退到會議室這邊的墻下,槍口也不再指著遲固他們。
“大家都坐吧,有什么事,攤開來談!”
柳俊也不謙讓,就在會議桌的主席位置上坐了,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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