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章柳俊太順了,該醒醒!
“有為,你糊涂了,怎么在這個時候和柳鬧別扭?”
水藍之夜的大堂里,李惠雙眉微蹙,很是不悅地對靳有為說道。水藍之夜的老板賀鑫昌與他兒子賀宗衍則與服務(wù)人員遠遠避在一旁,不時關(guān)注著坐在沙發(fā)里的李惠和靳有為。
靳有為大咧咧地一揮手,笑著說道:“這個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我老婆的主意。全玉蘭市的地產(chǎn)商在一起合計過了的,大家統(tǒng)一行動,我也不好過拂眾意。”
這個聚會,是李惠發(fā)起的。
為的就是玉蘭市的地產(chǎn)商統(tǒng)一抵制市政府028號文件的事情。
玉蘭市的限價文件一出臺,就引起了全國各地的廣泛關(guān)注,李惠和潛州市的干部,自然更是在意。雖然潛州市已經(jīng)先走一步,主要是實際的限價行動已經(jīng)展開,但是在文件規(guī)定方面,卻沒有玉蘭市這么詳細。潛州市也不具備地方立法權(quán)。
老實說,對于柳俊推行的這個限價政策,李惠的內(nèi)心也不是很同意。畢竟土地出讓金是一塊很雄厚的財政收入。李惠主政潛州市,很想出政績。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主政地方,又是接柳俊的手,一個大大的桃子。如果不能做出耀眼的政績,未免顯得他很無能。
柳俊推行房地產(chǎn)限價政策,生生將這一筆大收入給整沒了,潛州的發(fā)展速度、gdp等各項數(shù)據(jù),均要因之受到很大的削弱。
不過李惠還是毫不猶豫執(zhí)行了柳俊的“命令”。因為李惠很清楚,他做出政績,要給誰看!這也是柳俊十分看重李惠的原因,李惠總是能夠分得清輕重緩急,知道那種事情應(yīng)該是排在首位的。這要歸功于李惠多年的秘書生涯。
凡事分得清輕重緩急,正是給領(lǐng)導(dǎo)干部做秘書的基本功,而且是最重要的基本功。
靳秀實寄希望于李惠繼承自己的榮光,也是基于這個原因。
得知玉蘭市的房地產(chǎn)商暗地里搞串聯(lián),抵制市政府的政策,還給省委省政府遞了請愿書,李惠頓時著了急。他很清楚柳俊的性格,在這樣重大的原則性問題上,絕不會向任何人讓步,也斷然不會半途而廢。所有阻礙他實施抱負的人和事,均將成為柳俊要清除的對象。無數(shù)事實證明,站在柳俊的對立面上,絕沒有好果子吃。甚至連那邊的超級大人物,均被柳俊搞得灰頭土臉。靳有為是李惠最好的朋友,李惠絲毫也不想看到靳有為從柳俊的朋友變成對立面,那將讓李惠十分為難。
還有一點,李惠很清楚,他的前程如今已經(jīng)和柳俊緊緊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柳俊在房價這步棋上栽了跟斗,影響了前程,對他李惠沒有半分好處。
何況潛州本就是房價的先行者。
故此李惠急匆匆趕到了玉蘭市,緊急約了靳有為跑到水藍之夜來,又給柳俊打了電話,請他一起出來放松一下,想要充當(dāng)和事佬,居間協(xié)調(diào)。照例他應(yīng)該在柳俊之前趕到水藍之夜等候柳俊前來。原本李惠還有些擔(dān)心,靳有為犯渾,比柳俊還姍姍來遲,就不好了,故此跟靳有為約的時間,比跟柳俊約的時間早了十分鐘。
這個小花招,自然被靳有為一眼就看穿了。
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幾分鐘,結(jié)果約定時間到了,仍不見柳俊的身影,靳有為就知道李惠提前約了他。不過靳有為沒說什么,到底李惠也是一片好意,生怕他和柳俊鬧崩了。
“有為,你這話不夠意思了。”
李惠就不悅地說道。
鐘海韻怎么樣,靳有為又怎么樣,李惠能不清清楚楚嗎?靳有為竟然將鐘海韻搬出來做擋箭牌,未免欺人。鐘海韻什么時候能做得了靳有為的主了?
就算全玉蘭市的房地產(chǎn)商“統(tǒng)一行動”,也對靳有為造不成絲毫的影響。靳公子原本就是那種特立獨行的人,不會活在人家的眼神里。全玉蘭市的地產(chǎn)商,有一個算一個,包括丁靈在內(nèi),可都不足以影響靳有為的進退。
靳有為就笑,說道:“沒事,這些花招也就是掙扎一下罷了,難不住柳俊的。”
李惠頓時哭笑不得。
合著這位很清醒啊,并沒有犯渾,怎么就是遲遲不肯帶頭在“同意聲明”上簽個字呢?
靳公子行事雖然屢屢出人意表,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fēng)范,不過李惠是他的知交,料必靳有為如此做派,必定是有原因的。
李惠點起一支煙,沉吟不語,稍頃,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有條件,對吧?”
靳有為也抽了一口煙,悠悠說道:“李,您這還真是小看我了,我靳有為有這么奸詐嗎?趁火打劫啊?不是不是……我就在想啊,也要給柳大添點堵。你不覺得這人太順了嗎?才多大一點年紀,就省委副了!我記得九五年他剛到玉蘭市那會,還是個青皮后生,這才幾年時間,成省委領(lǐng)導(dǎo)了。這樣子順風(fēng)順水,對他可沒什么好處。適當(dāng)給他增加一點難度,呵呵,也給柳提個醒。”
李惠將信將疑:“這么說,純屬好意?”
“那當(dāng)然了,咱靳有為對朋友,可是沒說的。”
靳公子得意洋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