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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韓天賜終于說出了大家最擔心的問題,他神色肅然,半瞇著眼,兩手搭在小腹處,緩緩道:“五少爺需要從公中支取兩萬兩銀子,可知這兩萬兩銀子是何等的概念?”
其實說到底,這才是涉及到根本的問題。
公中銀子,那是所有人的共同財產,說句不好聽的,是世家直系旁系無數人的生活費,這些長老內心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兩萬兩銀子。
韓漠心中冷笑,他當然明白,先前那些羅里啰嗦的話,只是為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做鋪墊。
“還請長老指教。”韓漠恭敬道。
韓天賜和眾長老對了一個眼神,才語重心長地道:“五少爺,兩萬兩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您的每月例錢是五兩,普通旁系子弟卻只有一兩,高的也就二兩銀子,這都是有定制的,也就是說,兩萬兩銀子,足夠一百名旁系子弟十年的例錢,五少爺,你說這是小數目嗎?”
韓漠正色道:“我從未說兩萬兩銀子是小數目。兩萬兩銀子固然是很大的一筆數目,但是要做大事,自然是離不開銀子的。如果各位長老能讓我從公中支取兩萬兩銀子,小五可以保證,日后會十倍地為家族創造利益。”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大宗主似乎睡著了一般,瞇著眼,靠在大椅子上,不一。
……
氣氛詭異。
良久,一聲長嘆,韓天賜才緩緩道:“五少爺,我等先前擔心的事情,你看似都有解決之道,但也都是紙上談兵而已。這樣大的事情,也算是我韓家幾十年來難遇的大事,我等不得不慎重,五少爺也不得不三思。”頓了頓,咳嗽一聲,繼續道:“我韓家這些年來,其實過得并不是十分富足,銀子的來處也不多,每一分銀子都有其可用之處,五少爺欲支兩萬兩去做那等極有風險之事,我們這些老頭子看在眼里,心中卻也是擔憂的緊啊。”
眾長老紛紛點頭,又一名長老道:“正是如此啊。如今公中的銀子也不多,各家也都過的緊巴巴的,為了省幾個銀子,我現在連暖香都熏得少了。”
他這一開口,其它長老紛紛說起話來,無非是大家過的很辛苦,公中的銀子不能胡亂折騰,那可是韓族的救命銀子。
更有長老道:“五少爺,這掙錢倒是好事,可是萬一真的出了岔子,賠下幾萬兩,大伙兒該如何過生計?”
“是啊,五少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南洋諸國的宵小,誰知道他們是什么心思,咱們可不能像賭徒一樣去賭啊。”
本來很沉寂的書房,頓時響聲一片,長老們似乎很統一,都在勸說韓漠不要冒險,那話中的另一層意思,自然是不要支取銀子。
韓漠皺起眉頭,這種結果他也想過,但是眼見自己的愿望就要破滅,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忽然覺得這些看似肅穆的老頑固,竟然是那樣的可惡,可惡的讓他攥起了拳頭。
都說韓家團結,現在看來,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利益問題,也不是那般穩如磐石了,這幫老家伙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目光短淺,毫不為韓家的長遠利益打算。
如同一群嗡嗡的蒼蠅在耳邊盤旋。
但是這些人的身份擺在那里,即使是韓漠,也是不敢表現出不恭敬的姿態。
內心的失望和憤怒被他掩飾的很好,他的臉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笑,抬頭看了眾人一眼,忽然問道:“諸位長老,如果小五不從公中支取銀子,日后若真的開起商貿行,那么商貿行的利潤是不是也不會和公中有關系?”
眾長老一愣,不明白韓漠為什么忽然這樣說。
只是在這些長老眼中,韓漠這次的事兒,就像是一個紈绔公子找到了一個好玩的新花樣,一時的樂趣而已,若非韓漠直系子弟的身份,這個族會也是不會聚起來的。
一來是大家一致以為這件事兒不會有什么真正的進展,五少爺也不可能真正農出身沒名堂來,二來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所以大家已經表露出不支持的態度。
“五少爺若是不從公中支取銀子,自己掙取的利潤,自然不會強要五少爺繳納公中。”韓天賜感覺韓漠還真有幾分孩子氣,這孩子能給公中帶來多大利潤?只是撫須笑著。
這幫老家伙才不會相信韓漠真的能掙出銀子來。
韓漠微微點頭,嘴角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恭敬對大宗主道:“大宗主,現在看來,小五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其實大家伙兒也聽出韓漠語氣中多少帶有一絲失望和惱怒,但是都不在意,小孩子受了挫折,有這種情緒是正常的,不這樣才怪呢。
大宗主微一沉吟,才揮手道:“小五,你且在外等候。”
韓漠微微一躬,還以為大宗主是要和眾長老繼續商議,但也知道既然長老們一致反對,大宗主就算有心幫自己,只怕也是沒有法子。
他退出門,順手關上門,走到旁邊的小廳等著。
這里也點了一盞燈,但是四周都是書架子,堆的滿滿的,顯得昏暗而壓抑。
韓漠攥著拳頭,眼中泛起怪異之色,嘴中輕輕嘟囔著:“一群鼠目寸光的老家伙。”那些老家伙不可能理解韓漠的心情。